他看到的是姚芊芊委屈的神情，凌安暖愤慨的神情，从他的角度看去，凌安暖似乎准备抬起手打姚芊芊，当时是冲动上脑，丧失理智，不分青红皂白便给了凌安暖一巴掌，用最恶劣的语气骂她是最歹毒的女人。

可她不明白，骂她打她的同时，他也心痛着。

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却打掉了她对自己的所有信任和依赖，他后悔不已，可道歉的话却说不出来。

难道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他偏就是故意的！

理智将他的思绪拉回，张楠看到慕晋琛那双越发幽深的眼睛，深不见底。

突然，慕晋琛起身，大步流星的朝办公室外走去，他一怔，随即快步跟上慕晋琛的步伐。

慕晋琛的办公室就在凌安暖的隔壁，上面贴着牌子，副总，这个头衔是简单的，牌子上的字却是别致的，与办公室所有的牌子都与众不同。这是凌安暖用她漂亮的楷书字体刻印上去了，仅仅简单的两个字却美到极致。

慕晋琛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轻轻推开门，身后跟着的秘书识趣的止步没有跟进去。

凌安暖抬头朝门口看去，扬起职业化的笑容，看到眼前的男人时，笑容一拢，脸部僵硬着，“慕总亲自来访，有何贵干？”语气是不善的。

“凌副总，我过来当然是为了工作！”男人挑了挑眉，语气很平，淡淡的说道，“对于昨晚的事情，凌副总打算如何处理？”

凌安暖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似是漫不经心，不快不慢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交给顾助理去处理了，我相信她有能力将事情很好的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抬头与他对视，补充道：“顾助理曾经可是公关部得力干将，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就妄称这个称号了。”

慕晋琛眯着眼，优雅的看着她，眼睛对视，那双眸子有着傲骨的清风，是他看不懂的内容。这一刻，他有毁了这双清澈眸子的念头。

凌安暖挺直腰背静静的看着他，岂能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处理昨晚他的花边新闻，明明有公关部可以处理，偏偏让她来管，这趟浑水她才不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人眼神交汇，谁也不愿意妥协，良久，最终还是慕晋琛败下阵来，比起执拗，整个蓉城凌安暖算得上第一人。

犹记得，当年她住院，他费力讨好的熬鸡汤给她喝，可这个女人脸色很臭的给了两个字，“难喝。”不管他再怎么规劝，她就是不再动筷子，丝毫不给面子，干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还是他先妥协。

往事不堪回首，他看到凌安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正襟危坐，语气淡然而又冷漠的说道：“请问慕总还有什么吩咐？”

慕晋琛走近，倚靠在她的办公桌边，一双锐利而寡淡的眼眸又像是有着希冀的光芒，慵懒而又沙哑的问道：“暖暖，你是不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