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本太多了，一天半本行不行，景修......”

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撒起娇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她喊他表字撒娇也没辙。

宋司南手一顿，没敢抬头，只低头翻书，并不理会她。莫翎见男人没丝毫反应，撇了撇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抄书。

但她不是什么特别有耐心的性子，抄了一页书，就抬头看向宋司南，他正在写字，握笔的手骨节修长，宛如润玉，手掌很大。

“你看什么？”

“我没看你......我在思考书中的真谛。”莫翎连忙低下头，继续抄书。

良久之后，莫翎抄了大半本，她揉捏着酸涩的脖颈，发现宋司南趴在桌上睡着了。

视线移到桌上的笔墨，坏笑着悄悄靠近，拿起笔迟疑了一下，最后没舍得在他脸上画乌龟，善解人意地在他额头上画了一朵凤凰花。

“啊！”

宋司南倏然睁开眼睛，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莫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着宋司南的额头，努力憋笑，腮帮子鼓起来，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你方才在我脸上画了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宋司南抹了抹额头，墨迹未干，手心都是墨汁，她的手上还拿着毛笔，人赃并获。

“你根本就没睡着，故意等着我画完，你这人啊......”莫翎一副无奈且了然的表情，“也太宠我了吧。”

宋司南：“......”

宋司南甩开她的手，用帕子擦去额头残余的墨迹，“我再说一次，我没看上你，不喜欢你，你少自作多情地到处跟人说你是我的......”

“是我的啥？”

“心肝宝贝。”

“哦。那你倒是放我走啊。”

“不行。”

“......还说你不喜欢我，嘴硬。”

莫翎挥挥手，继续回去抄书，宋司南这么较真的人，不抄完恐怕真的没饭吃。

瞧着莫翎又安分了，宋司南不免扶额叹气，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莫翎抄了几日的书，顺带着撩拨宋司南，倒也不枯燥。

彼时，她听丫鬟们议论，世子要娶任瑶做世子妃，她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这一日抄书，实在憋得慌。

“世子，你真的要娶任瑶吗？我把她打成那样，她进门会不会给我穿小鞋？她会不会在怀孕时假装摔倒，然后说我推她？到那时，世子定会觉得我不善良不可爱，不是个好女孩......那我就成了弃妇了。”

宋司南再次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不懂她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戏。

“别听信谣言，我没有要跟任瑶成亲的打算。”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以后少看宅斗话本，多看圣贤书。”

“喔......”

世子连她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消遣玩意儿都要管，管得可真宽。不过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装乖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