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天太冷了，或者说人心相差太远了。

斗篷里属于游轩瑶的温暖，还在一寸一寸地变冷，彻底散去……

良久，杨清歌终于回过神来，叫蓝念一起离开尤府。

她其实并没有经营自己的婚姻，只能靠着零碎的记忆，挨家挨户地找东西买。

蜡烛、红布、红枣、桂圆……

蓝念有些委屈：“小姐，尤将军知道你喜欢他，故意让你买这些东西。” 1

杨清歌声音很轻：“这是我欠他的。”

而且她快要死了，如果在临死之前能够为他多做点事就好了。

蓝念不解：“你都冒着生命危险了，你欠他什么？”

“别说话了。”杨清歌拦住了她，带着她出了店门。

转身穿过小巷，突然一只手臂挡住了去路。

紧接着，一道男声响起：“杨清歌，好久不见。”

杨清歌抬眸，对上姑苏，一脸讽刺。

一桶桶冷水浇在身上的寒意再次从记忆中浮现，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要离开。

姑苏又拦住了他：“你去干嘛？反正我和你都快成了夫妻了，何不多说几句？”

“我没什么可对你说的。”杨清歌冷冷拒绝。

姑苏脸色难看：“有游轩瑶做靠山就不一样了，你还有底气跟我说话。不过游轩瑶也是，我喜欢我家少爷玩过的东西，味道也真特别。 “

说话间，他的目光打量着杨清歌。

她穿着游轩瑶的墨狐斗篷，脸色苍白，莫名的虚弱可怜。

姑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突然觉得你很好看，要不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话音未落，他一手用力捏住了顾苏，苏的手腕用力得可以听到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姑苏痛苦的脸色顿时一变：“谁没有长眼睛啊！”

他转过头，却不想面对游轩瑶冰冷的目光，气息立刻就灭了一半：“你、你……”

游轩瑶冷冷地看着杨清歌：“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顾先生说。”

杨清歌不想和姑苏纠缠太多，拉着蓝念离开。

走出巷子，蓝念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好尤将军在这里。”

但杨清歌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眼前不断浮现出尤刚才的话，玄瑶阴沉的表情。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蓝念，你快点！我们回去吧！”

说着，她赶紧带着蓝念回去了。

还是太晚了。

巷子里弥漫着血腥味，游轩瑶背对着她站着。

姑苏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心脏被游轩瑶的随身剑深深刺穿——

蓝念吓得双手一颤，竹篮掉落在地上，鲜红的东西散落一地。

游轩耀闻声目光一转，身上散发出的血色气息，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冥王。

“你怎么回来了？”

杨清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

他们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

经过一年的杳无音讯，以及我们彼此不了解的经历。

杨清歌没有说话，缓缓走到他面前，掏出手帕，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