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对峙感，让她恍惚到曾经最死气沉沉的日子里。但她没有时间去再品味这样的感觉……她必须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上——为自己昨晚粗糙的“剧本”善后。

直到走到华漾办公楼门口，明熹才放慢了步调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覃钰这个人，还真是会挑时间，“闪亮”登场。

“明律？”戚柠站在明熹身后，疑惑着眼前的女人为何站着不动。

心知明熹今日不同于以往，戚柠连说话都小心翼翼了不少。平日里，即便明熹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但跟她接触良多的戚柠，还是会被明熹身上自带的气场所影响到——就比如现在，心事重重的明熹会不自觉的将嘴角往下撇掉几分，眼睑落下在眼底刷上了一层阴影。

“接下来我是先回律所吗？”

明熹应了一声：“合同你拿到律所去归档，做完这些就下班好了。如果蒋par在律所，就跟他交代一句。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回去了。”说罢便抬步往外走，直到走到车旁，见戚柠仍然跟在自己的身边，不由失笑：“你是想我送你回律所？”

明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明明签下了这么重要的合同，是应该高兴的时候，明熹却像是提不起兴致一般。

戚柠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那位突然出现的覃总身上。

“明律……”戚柠欲言又止，目光惴惴不安地偷瞄着眼前的女人。

明熹心感无奈，嘴角却不由牵起笑意，适才眼底的阴郁也渐渐消融。“你有话要跟我说？”明熹来了兴致，倚着车门逗弄着自己的小助理，“是关于情感建议的？”

当初会选戚柠当自己的助手，除了她足够聪明之外，还有的就是她这有趣的性格，总会给沉闷的工作带来一些欢乐。

戚柠话语一噎，又沉默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开口安慰了一句：“明律，别为前男友伤心，渣男不值得的。”

看着戚柠瞪大了眼，满脸认真的样子，明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是觉得我为情所伤？”有时明熹也会感慨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不过经过无数次的实践证明，这个年轻人大概是特指了戚柠。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明熹如是说道。

看着明熹似笑非笑的神情，戚柠“啊”了一声，连忙道歉：“抱歉明律，是我想太多了！”

眼前的明熹轻耸了一下肩，脸上是无所谓的笑，垂落的眼睑将眼里的怅然遮掩的干干净净。

再抬头时，又是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也不算猜错。”明熹淡淡说了一句，“只不过主语不是第一人称。”女人扯了下嘴角，而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