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酒瓶四分五裂，酒液浇盖而下，混合着血液，模糊了11的视线。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估计也没人想到11忽对自己这么狠。

“11！”11瞳孔一缩，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11，他低声怒喝，“你干什么！”

这丫头，宁愿拿酒瓶砸自己，也不愿低头道歉，这倔脾气也不种地随了谁！

11倚在11怀里，缓了缓，她看向11，“够吗？不解气再来。”

说着她要去拿酒瓶，却被11制止了。

11也怒了，他红着眼看向11，“11，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你确定今晚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

11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快步跑到11面前，看到她额头的血，眼中满含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11也看到了她，虚弱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11也蹙起了眉，“谁让你来的？”

角落里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叫来的。”

11转头看了眼11，以及他身边的11，两人坐在一块，像一对神仙眷侣。

她快步朝11走过去。

11一把抱住11的胳膊，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为了宣誓所有权。

11眉头紧锁，视线随着11的身形移动。

11来到11站定，11扬着下巴，以挑衅的眼神与11对视。

过了几秒，11对她鞠了一躬。

11比划着手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11原谅。

11别过头，偷瞄了眼11的神色，除了他紧蹙的眉头，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比划什么呢，看不懂。”11小声嘀咕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是看不懂，但认识11那么久，基本的她还是能看得懂，对不起，这是11最常用的手语，她只是故意说看不懂而已。

11觉得，事情还可以再闹得大点，最好让11与11反目成仇，这传出去，以后在临安还有谁敢小看她？

11咬了咬唇，转头看向11，眼神中带着祈求。

11不说话，只是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气息。

她又走到11身边蹲下，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不像是在撒娇，而是在恳求。

11见状要过去，被11摁住了，11用纸巾捂着她的伤口，血很快就将纸巾浸透了。

11也抓紧了11的胳膊，怕他对这个哑巴心软了。

她仰着小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11抬起手比划：11，我不去上班了，再也不去了，不要为难11了好不好？

11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在11最初学手语的时候，他问11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11跟他说，是“哥哥”的意思。

只有11知道，那是他的名字，并不是哥哥。

她从来都没有喊过他哥哥。

包厢里气氛安静的可怕，一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注视着11，看她在11面前卑躬屈膝，看她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