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比她还委屈，这家饭有点小贵，他平时都只舍得吃一碗面，菜也不敢点，好不容易挣到钱以为能好好吃一顿了，结果饭一口没吃着，先来了一地的碗。

“赶紧洗。”见他们站着不动，经理不耐烦地催促道。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干活吧。

吃白食是要受遭受因果的，还是赶紧抵消的好。

想着，两人便埋头刷了起来。

这里正在一处商业区，人流汇集，他们洗着，前面端着，脏碗源源不断，无限续量，洗到最后，丹水人都麻了。

念念个子矮，踩在椅子上才勉强能够到水池子，见他停下来捶腰，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丹水师伯，你先歇着吧，我来洗。”

虽然是她会错了丹水师伯的意，但毕竟饭是她吃的，还是她多洗点吧。

丹水也不跟她客气，走到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可不是我欺负你啊，自己的账自己还。”

“嗯嗯，知道啦。”念念应了一声，哼哧哼哧刷着碗。

清晨六点，最后一批碗端了进来，经理说道：“刷完这些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念念乖乖点了点头。

经理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以后没钱就别来吃饭了，这里可不是你能吃霸王餐的地方。”

念念蔫哒哒应了声，她以后再也不信什么敞开肚子管饱吃的话了，都是骗子！

她太能吃了，住持师父养不起，玄清师父也养不起，现在就连丹水师伯也养不起她了。

她可怎么办啊。

对了，她还能讨饭！

忽然想起了什么，念念眼睛一亮，又来了干劲，就这么办！

师父说了，她天生缺钱命，最适合当要饭的小乞丐，肯定能吃饱的！

经理还要再说点什么，服务生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惊讶道：“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怎么来了？还有秦老爷子。

他心下诧异，来不及多想，赶忙快步走了出去，神色殷勤。

念念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多想，刷完最后一个碗，长出一口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好累啊，也好饿。

她从包袱里取出铜钵来，把丹水叫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丹水师伯，我们去讨饭吧！”

丹水：“……”

五分钟后，听完小丫头的讨饭大业，丹水打了个哈欠，敷衍道：“自力更生，棒，就该这样。”

念念郑重地点着头。

二师兄说了，只要肯干活，想混个温饱还是不难的，既然他们都养不起她，那她就自己养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他们是从侧门出的，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经理带着几个人往里走，神色仓皇，步伐匆匆，念念探头看了眼，忽然“咦”了声，这不是是昨天在山脚下救的那个老奶奶么，就是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气势汹汹的，谁惹她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