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收拾东西，蓦地，程大勋开口：“他们最近在闹，是不是？”

沈清手一颤——

她连忙掩饰：“没有的事儿！程鹿跟顾辞好着呢！”

程大勋轻叹一声：“你还骗我！小鹿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从前她看着顾辞的时候是有光的，现在没有光了。”

沈清怔了半响，轻道：“你劝劝她！”

程大勋慢慢靠向床头，半晌，他低低开口：“不劝了！她不提只当我不知道！……时宴已经没有自由了，我不想小鹿也没有自由。”

沈清欲言又止。

……

顾辞带着程鹿下楼。

傍晚的夕阳，将黑色宾利染上一片炽红，名贵耀眼。

程鹿被推上车，她想下车，手腕被人按住。

顾辞面色淡然，从车外绝对看不出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程鹿丝毫不能动弹，可见男女力量的泾渭分明。

等她放弃挣扎，顾辞才松开手。

他在车里静静吸烟。

程鹿气息微乱，看着他的侧颜，幽暗光线给他侧颜打上一片阴影，使得五官更为立体英挺，再有身份加持，轻易能让女人心动。

程鹿恍惚想起，

当初，正是这张脸让她鬼迷心窍，喜欢了那么多年。

顾辞侧身看向程鹿。

他极少为了程鹿的事情烦心，他并不是很在意她，但是他并不想换太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换太太。

半晌，他将香烟熄了，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枚钻戒。

程鹿喉咙一紧，这是……那晚她卖掉的婚戒。

顾辞把它买了回来？

顾辞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看清楚一般。

良久，他淡淡开口：“手伸出来，把戒指戴上！然后跟我回家，之前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你还是顾太太。”

他难得宽容恩赐，程鹿却拒绝了。

她微蜷起细白手指。

顾辞耐心有限：“你究竟想怎么样？”

程鹿低喃：“离婚！我想跟你离婚。”

顾辞工作忙碌、程鹿跟他闹不肯回家，清早他想找对袖扣都找不着，心里很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前面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前，贺季棠跟一个护士在说话。

顾辞就更不痛快了，舌头顶顶口腔。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秦秘书打来的。顾辞接起，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秦秘书尽责告诉他：“刚刚白小姐下床，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可能伤到腿部神经了，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顾总您要不要去H市看看她？如果您去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顾辞握着手机，没立即说话，明显有些顾忌一旁的程鹿。

他手机音量不小，程鹿听见了。

她挺淡地笑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阵晚风吹过，程鹿全身冰凉。

她想，幸好方才顾辞拿出婚戒时，她没有动心没有回心转意，没有再想去过那种让人窒息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