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抬头看一眼皇帝神色无异,于是大胆道:“奴婢以为,与其等着受人保护,等着别人主持公道,不过都是空话。小殿下不如自己强大一些才能免再受人欺凌。”
闻言皇帝倒是笑了起来:“呵,倒是颇有一口伶牙俐齿。像是读过些书的样子。只是你一介村妇出身,如何能读书进学?”
说罢神色严厉起来:“莫不是妄图欺君?”
心道不妙,望烟神色无异,连忙道:“奴婢岂敢。只不过曾经教过学堂夫子的女儿几天刺绣,也有幸听到几分大道理。”
皇帝也不作怀疑只冷冷哼了一声,语气嘲讽:“对朕如此冷淡,对皇子身上一个普通护膝的刺绣都如此斟酌,好一个忠仆!”
“奴婢惶恐……”望烟连忙道。
“三个。”皇帝简短一句。
“陛下说什么?奴婢愚钝……”望烟没懂皇帝的意思,低声问道。
“朕说,你以后每给琰儿绣一件物件,就要给朕绣三个!”说罢皇帝已经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前。
“奴婢绣工拙劣,听闻云贵妃绣技精湛,奴婢自愧……”
“住口,你要抗旨不成?”皇帝打断了她。
惊讶于皇帝霸道的要求,望烟终于还是不敢辩驳。心里已经把皇帝莫名其妙的要求骂了几遍,只得唯唯道:“是……”
听罢皇帝才满意的笑了一声:“你回绣吧,护膝和护手给朕补回来,这护手朕替你送过去。”
望烟快要被皇帝的要求气的吐血了,如今连皇子都不让他见了,这人怎的如此蛮不讲理。
只得银牙一咬应声回去了。
入夜。
望烟依旧在绣架前挥舞着绣花针,锦缎上才隐约出现的一个獬豸的雏形。
尽管如此,她对能为那人绣些物件儿,似乎也没有那么抵触。想着那人身上都是她手绣之物时,不由得内心欣喜。却又赶紧收敛的心神慢慢绣起来。
月光如水,穿过门窗镂空处渗透入屋子中,屋子虽然不如之前所住的西厢房,却也满是宁静之感。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从外破窗而入,望烟下意识的拔下了一根银簪,回头看去:“何人!”
那人蒙着面纱,月光下根本看不到容颜,透过身形隐约能分辨是一位男子。
心道不好,望烟立刻朝屋外跑去,那人也不敢懈怠,立刻追了上去:“狐媚惑主的东西,还不速速拿命来!”
来不及细想,望烟已经推开了门跑来出去。因为害怕被绣娘们撞破望烟面上红斑是假的事情,云苓特意安排望烟住在偏僻的一隅,此刻她反而呼救不能。
望烟赶紧朝住人颇多的那一方向跑去,只是那人总归是男子,三步两步眼看就要追上她。
灵机一动,眼前就是一片矗立的假山石,望烟连忙跑来过去,仰仗着自己身形瘦弱硬是从缝隙里穿了过去。
那男子伸手抓住了望烟的一只脚就往回撤,望烟猝不及防跌倒了下来,眼看就要被那人拖出来,她抬起手中簪子,重重的扎到那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