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卿梨花带雨，泫然欲泣，“云霖，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云霖呢，紧紧地握住周卿卿的手，深情款款。

“不，卿卿，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

“可是天君……”

“父君他不懂爱，我娘才死了三个月，他就娶了续弦。我会让他知道，你是个多好的女子！你是多么善良，多么单纯，多么可爱，他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感动的！”

“那月霜那边……”

“我和她都是清白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听着两人酱酱酿酿的腻歪，就一个字，恶心，想吐。

我去看望了月霜。

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宣纸。

她还没有脱去成亲之日的吉服，金织玉绣的宽大喜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就像是一块精致华丽的裹尸布，衬得她越发萧索落寞。

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帷幔，照顾她的婢女说，她这些天除了喝药，什么话都没说过，痴痴傻傻的宛如魔怔了一般。

我说，“你的叔伯们都很为你担心。”

她不说话。

我说，“我哥哥回来了。”

她眼珠子动了动。

我说，“哥哥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周卿卿，周卿卿还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娶周卿卿为妻。”

月霜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我继续补充，“我哥说了，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月霜泪流满面，扶着床沿挣扎着坐了起来，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和他是天君赐的婚，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他怎么可以如此说我，他怎么可以！”

我轻抚着她的背，柔声细语安慰她，也在暗暗拱火。

“我知道，我都知道。月霜姐姐，这么多年，我都是看着你们过来的。从前天族谁不说一句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郎心如铁，有了周卿卿，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如今心里只有周卿卿而已。”

“只要周卿卿还活着一天，只要我哥还能活蹦乱跳一天，他们两个人就会一直在一起。”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月霜咬牙切齿，紧紧攥着手里的被子，眼神变得通红，嘴角浮起的丝丝诡异的笑意。

“是啊，只有周卿卿死了，只有太子哥哥废了，他才会永远乖巧地待在我身边，他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我看着她喃喃自语的模样，嗯，确认过眼神，是个要黑化的人。

5

从月霜那里出来，我遇见了从凡间把我哥救回来的小妖槐清。

他不是拿了赏赐回下界修炼去了吗？

怎么会一身绿油油的七品仙官装扮？

我好奇，“你从哪搞得这身衣服？”

他得意，“我自己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绿头发、绿仙袍、绿发簪，就连脚上的鞋也是绿色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株会移动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