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避让，整条路就没什么车。”

何飞边说边扫视着窗外。

视线内，只有他自己开的这辆车。

“……被害人系一名年轻女性，黑色长发，身材瘦弱，身穿红色连衣长裙。目前，警方并没有找到有关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各位听众朋友们，如果您有相关线索，请致电联系警方……”

何飞粗暴的关掉了收音机。

他抓了下手臂，在这种时间听见这种实时新闻，凸起的鸡皮疙瘩让他觉得有些痒。

他又想到了一直坐在后排的女乘客，因为担心她听到新闻后会感到害怕，便开口道：“哎呀，没想到咱们市竟然出了这种事情，你们姑娘家家的，自己出门一定要小心点。”

后排的女乘客没回应。何飞也没在意，毕竟，他开网约车后才知道，不是所有乘客都喜欢聊天。

又或者人家在玩手机，没有听见罢了。

沉寂之中，何飞忽然觉得有些冷。

这沉默的氛围与阴冷让何飞感觉很不舒服，他又强找话题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女的是怎么死的。”

“掐死的。”

女孩沉默了一路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让何飞一愣。

“啊？”

“是被，掐死的……”

女孩的声音不大，却格外阴沉，很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后发出的声音。

何飞下意识的扫眼后视镜，光线忽明忽暗，那女孩又低着头，披散的长发垂落在大腿上，以至于他看不见她的面容。

何飞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陡然僵硬。

女孩穿着红裙子。

何飞猛地咽了口口水。

不，不过是红裙子而已，女孩子都喜欢的……

再说，女孩嘛，留长头发多正常，所以……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别瞎想了！

他心里正乱，女孩忽然出声：“师傅。”

何飞一颤，他问：“怎么了？”

“你车里好冷啊。”

“哦，那，我弄下空调。”

并不用女孩说，何飞早就感受到了渗透到了骨头里的寒冷。

他伸出手，就在手指触碰到开关的那个瞬间，何飞的身体僵住了。

……

“老弟，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下，这车空调坏了。”

“嗨，没事儿哥，晚上又不热，抽空我去修。”

“得嘞，那你后半夜加油吧，回头修理费跟哥说。”

“好嘞哥……”

……

这是白天取车时候，和车主短暂交流过的记忆。

车主是个胖子，毕竟是雇主，何飞姑且以“哥”称呼，默默叫他“胖哥”。

这个“胖哥”本来是自己开网约车，后来觉得夜里开车太疲惫，所以在工作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想要找另一班拼车司机一起开自己的车。

而时下手头正紧，想要补贴家用的何飞主动应聘……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胖哥说空调坏了！

何飞胡乱的按着开关，无论是冷还是热，空调果真没有任何反应。

同时，何飞意识到，在这个时节下的海边，根本不会存在这种反常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