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接下来一道璀璨白光一闪而过,扶桑眨了眨眼睛,跟前已站了个身影颀长的男子。
这男子身穿冰蓝色锦袍,发丝半束半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扶桑。
扶桑正感慨这男子的美貌惊为天人,脑袋里骤然传来一声轰鸣,这男子,可不是当日在梅林里对她袖手旁观的王八蛋嘛?
想到这里,扶桑立刻揪住这男子的衣领,对着他的脸扬起拳头。
谁知对面的人目光从容地掠过扶桑发髻上的麦穗,语调凉凉地道:“这狗尾巴草不错,与你很是相配。”
扶桑面部抽搐了一会儿,那拳头竟没落下去。
旋即,扶桑用一句话的时间与这个人渣讲了一个道理,她取下发髻上的麦穗,将麦穗贴到这男子眼前。
“这是麦穗,麦穗知道吗?与狗尾巴草是不一样的!”
男子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有什么不一样的?”
扶桑咬了咬牙,懒得与他废话,于是抄手上下打量这人,疑惑道:“你是蜥蜴精?”
早听说东荒田野上千奇百怪,有一只蜥蜴精也不足为奇。
眼下,蜥蜴精似笑非笑地想了一会儿,回答扶桑:“不错。”
扶桑心上一惊,想不到这宇宙日新月异,如今就连一只蜥蜴精也能生得如此英俊了!
英俊归英俊,扶桑上次的气还没解,这次可不能放过他!
遂扶桑眼珠一转,拉着蜥蜴精走到倾心江边,指着脚下的江水道:“你方才可是想过江?”
蜥蜴精不置可否,扶桑又佯装热情地说:“你若想过江,我有办法可以帮你,你先变回蜥蜴。”
这蜥蜴精配合的照做了,扶桑将它抓到手上,立刻狠狠扔进水里,心想这次必须呛他个够。
然而这蜥蜴精被扔下去之后便再无动静,扶桑惊了一惊,她可不想活活淹死这妖精。
于是扶桑趴在江岸向水面望去:“喂,蜥蜴精!你不会被淹死了吧?”
突然,一只手死死拉住扶桑莹白的手腕,扶桑只觉手腕被用力拽了一下,便跌落江水之中。
冬季未逝,这冰寒刺骨的江水叫人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扶桑不识水性,拼命拍打着江水,耳畔却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这嗓音诚然好听,却如一把杀猪刀一样插在扶桑心坎上。
蜥蜴精声调悠闲:“姑娘,害人之心不可有,今日并非我要为难你,都是你自作自受,如今自求多福吧!”
“死混蛋!你快拉我上去啊!我不会水!”
然而岸上已没了回声。
扶桑咬了咬牙,心想蜥蜴精定是看见她狼狈无助,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了,殊不知那男子变回了一条蜥蜴,躲在草丛间静静凝望着她。
上岸时,一阵阴风从西北方呼啸而来,扶桑当即打了好几个喷嚏,瘦弱的身躯如颤抖的落叶,险些打喷嚏打到散架。
倾心江畔已经没了蜥蜴精的影子,扶桑暗暗发誓,下次再见到蜥蜴精,一定要把他抓回去煮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