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意油盐不进，“为什么不能？我是你爹！”

看着秦满意一意孤行的样子，秦晓娴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为什么连身为父亲更是状师的秦满意都不能理解她呢？

“我不明白，您既然做了讼师这样的职业，为什么会是一个自私自利，只知道见钱眼开的人呢？”

这些话，秦晓娴早就想说了。

她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可她也是被逼急了，只有这样，父亲也许才能明白自己的决心，理解她的决定。

秦满意愣了愣，大约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秦晓娴便继续说道：“父亲，方才我说，小豆子死在我面前的事情，您难道就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说到此处，秦晓娴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哽咽了，“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把他吊在井下，等他支持不住了，就这么让他淹死在井里，这些凶手根本就不是人，要知道他今年才四岁，他小时候您还抱过他，给他糖吃，这些您都忘了么？！”

最后一句话，秦晓娴几乎是哭喊出来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秦晓娴以为秦满意被自己说动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他们一家人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只愿他来生不要投生这样的人家。”

秦晓娴突然嗤笑了一声，看向秦满意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愤恨，“贾家所有人明明都是被人害死的，到了您的嘴里，却成了受害者自作自受？这天底下怎么会有您这样冷血冷情的人，难不成在您眼中，只要有钱，黑的也能变成白的，死的也能说出活的么？！”

秦晓娴对秦满意此时是失望透顶，可他在原主的印象之中，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面对自己女儿的质问，秦满意强忍着痛苦，他知道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地位怕是已经一落千丈。

“你说的对，我确实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这种人，晓娴，你要明白，如今这样的世道，无权无势的穷人本身就不应该去招惹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我们虽然是讼师，可讼师也是人，也会被凶手报复，咱们秦家小门小户，只要能自保，未来一直平平安安的不就好了么？”

顿了顿，秦满意继续说道：“不光是我，晓娴，你也应该像为父这样想，从你母亲去世那一日开始，我对你最大的期望，便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

“不可能。”秦晓娴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是绝对不会，也不想做像您这样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人的。”

“你！”

秦满意气急败坏，举起手来眼看着便要冲着秦晓娴的脸来上一耳光。

秦晓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未落在脸上，只是耳边传来砰得一声声响。

房门再度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