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进屋先给惠太妃把脉诊断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说错后,才拿出银针,准备给昏迷不醒的惠太妃施针。
虽然她可以堪称是算无遗策,但能确定情况后再下针,对病人更加负责的事,林婳不会不做。
她捻起一根银针,正要落下,忽而听见身后一声怒喝。
“慢着!”
林婳指尖微抖,收了下针的动作。
转身看去,见到刚才在门口遇到的太医,林婳冷着脸质问:“怎么?你还有事?”
若非她收手及时,被这人的声音惊住,给惠太妃下错了针,那就为时已晚了。
“小小黄毛丫头,就算侥幸说出惠太妃娘娘的病情又能怎样,说不得是打听好之后,才来招摇撞骗的,我们太医院的院正大人在此,自然是由院正大人施针。”
刚才林婳在太医院门口遇见的太医一脸骄傲和与有荣焉,好像他自个儿才是被人称颂的那个人。
林婳没有理她,看向他捧着的所谓太医院院正大人。
“小姑娘,我看你拿针是有几分底子在的,但惠太妃娘娘的病情复杂,并非你看出来的那么简单。”
须发皆白的老者捋着胡须,显得医术极为高深。
林婳将信将疑间,她已经被太医拉开,太医院院正拿起银针,信手往一处落下。
那里是……下巨虚穴。
要是平时下针,虽有风险,但只要施针者技术高超便不会如何,但此刻惠太妃的身体,根本已经禁不起这一针了。
“住手!”
林婳怕这一声让太医院院正落针偏了,便甩开太医拽着她衣袖的手,三步作两步赶到惠太妃身边,抓住太医院院正的手。
“还未把脉,院正就落针下巨虚穴,不怕让惠太妃娘娘下半辈子都在榻上下不来吗?”
她逼问,太医院院正却是怒笑一声:“好啊!你居然怀疑老夫的医术,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好生不懂礼数!”
又是这一套。
林婳懒得跟这群只会拿年纪压人的太医多费口舌,反手给了太医院院正一针,刚刚还吹胡子瞪眼的太医院院正立时就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太医连忙摇起太医院院正,高声呼喊。
简直是笑话,身为医者,眼睁睁看着她用银针刺穴的法子把人扎晕,居然不想法子救人,在这摇晃着人的身躯,妄想靠喊把人叫醒,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婳径直越过两人,重新捻起银针落下,一息之间,几只银针就分别扎在惠太妃周身各处,又掐指算了算,往床榻左边躲了躲。
她步子刚移过去,原本静躺着的惠太妃突然起身,朝着床榻右边吐了一大口血。
说来也巧,那口血不偏不倚正好喷洒在那两个太医身上,太医被喷出的血吓得一愣,旋即立时尖着嗓子叫道:“惠太妃娘娘被歹人治的啼血了!快来人啊!快救惠太妃娘娘!”
无知浅薄。
林婳看着太医不上前查看惠太妃的情况,只知道在那干嚎,顿时对宫里的太医水平产生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