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心想,致远所说的道会是什么呢?开赌局是最挣钱的,他现在就是帮别人看场子呢。除此之外,那些社会上的大小牛盲们的生财之道无非就是帮人要账,找一帮小姐玩儿零沽色笑,要不就是干脆敲诈勒索,反正不会干好事儿。那会是自己希望做的吗?
躺在床上算着出去的时间,也筹划着未来,似乎看不出什么光明前景来,难道以后真的要跟致远他们一起混吗?在看守所的滋味不好受,在监狱里的感觉肯定也不会舒服啊!
正一个人胡思乱想时,外面铁门一响,又一个倒霉鬼进来了。这个人挺瘦,皮肤黝黑,个子也不矮,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很有杀伤力,隐约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东西。
王健打量了一番,从他的举手投足看,断定他曾是个军-人。
“什么事儿折进来的?”对每一个新进来的人,常忠似乎都这样问。
“打架呗。”来人沉静地说。听口音,他是东北人。
常忠挥手说:“来,坐。”
他从容地坐下,看着前面的墙壁,似乎心中很不爽。
王健扔一支烟给他,然后又把火给他:“哥们当过兵吧?”
他的目光定在王健脸上,让王建感觉像是看到了鹰隼的眼睛。
“谢谢!你咋知道的?”
“哥们也当过兵。你是东北哪里的?”
“沈阳。”
“哦。”因为他跟丽君都是沈阳人,王健顿时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你在沈阳哪里住?”
“沈阳站前。”他专心吸着烟,似乎很享受抽烟的感觉。
“你当兵的时候是什么兵种?”
“校枪员。”
号房里所有人都看了看他,似乎觉得校枪员挺神秘的。
“这个,”常忠想着说,“早些年东北出名的‘二王’,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部队里的校枪员,是吧?”
“嗯哪,”校枪员点点头,“他两个就是沈阳的。”
“我听老人们说,当初二王还跑到了北京丰台,”王健说,“丫跑到一个老太太家,让那个老太太给他们烙饼吃,吃完临走的时候,丫还告诉老太太,等他们走了一个小时以后去报警,怕老太太担事儿。”
“二王还挺仗义的。”常忠说。
“我们东北人都讲究仗义,牛盲也讲究。”校枪员得意地说。
“哥们你怎么称呼?”王健觉得这个校枪员以后会跟自己成为挚友。
“伞兵。”
“雨伞的伞吗?”
“对。你咋称呼?”
“王健。”
伞兵伸出手:“以后咱就是兄弟,有啥事儿需要咱,咱肯定给你到位!”
“成,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王健也伸出了手。
“也算我一个!”致远也伸手过来,六只手握在了一起。
今天,他们似乎是随意地把手放到了一起,此时,他们没人想到日后他们将一起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