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寒垂眸，不敢去看沈语汐的眼睛，他怕在沈语汐的眼睛之中看到厌恶和恐惧。

他没想到的是，沈语汐会伸手再次抚上他的眼睛，嗓音柔和软糯：“傻不傻你？我说你眼睛漂亮，不是想占有它，是再夸你。你应该说谢谢，或者回夸我一句，而不是生出把它给我的这种奇怪想法。”

虽然惊讶于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她也不会觉得可怕，反倒是有些心疼。

看来以后她的多注意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奇怪的行为和想法，尽量给他掰正回来。

望入沈语汐的眼眸，发现她眼中清澈，没有害怕，更没有厌恶。

他喉结滚动，低哑出声：“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他很喜欢她看向他的时候，那清澈好看的眼睛。

不像其他人，眼中会有厌恶和恐惧。

沈语汐见他学得快，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了声：“谢谢夸奖。”

看着少女眉眼弯弯的脸庞，卫景寒眸光也柔和了下来。

忽然，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沈语汐觉得，这人穿这么一身张扬的红色，不好在这里逗留。

于是，打算先带他离开，所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卫景寒气息一瞬混乱，仿佛还倒吸一口冷气。

沈语汐一怔，这是……有伤？

她赶紧松开手，改为抓他那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然后没有逗留，带着他飞身离开。

出了逸王府，她也没有放手，而是带着他回了沈府。

拉着他进入自己的房间，随后将他推到琴台旁，开口说：“坐下。”

卫景寒依言坐下，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不明白她想要干嘛。

沈语汐拉起了他的手，伸手去掀他的袖子。

卫景寒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他不想她看到他的手臂。

“别动！”

沈语汐有几分不悦。刚刚她抓她手臂时候，他反应不对。他手应该是有伤的，为何要掩盖？

卫景寒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那几份不悦，等个人僵住了。

她不高兴了吗？他不想要她不高兴。

见他不动了，沈语汐才将他的袖子卷起来，看到他结实白偏白皙的小臂果然有伤口。

那是深深浅浅的血红口子，总共有八条，触目惊心，像是匕首割的。

“这是怎么弄的？”沈语汐蹙眉，有些心疼。

“不知道。”卫景寒薄唇动了动，吐出了清泠寡淡的三个字。

但沈语汐却在这三个字之中，感觉到说话人的一丝心虚。

“你自己割的！”沈语汐一字一句地说，不是问句，她抬眸与他对视，语气肯定。

就刚才在逸王府的屋顶上，他来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觉。

修为如此逆天，如果不是自己，还有谁能这样割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语汐继续追问。

卫景寒垂眸，没有回话。

那日，她红衣翩跹，巧笑沐嫣，说第一次穿这样的颜色，问他好不好看。

从那以后，他便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