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雁也道：“是啊，吴妈还说爸爸要把我们将来出国留学的钱给她当嫁妆，让她攀上方督军家的高枝呢！”

凌霜闻言只觉一阵头疼，暗骂家里的白素秋和吴妈平日里都跟两个小丫头胡说些什么呀！

她搂了两个小丫头正色道：“别听姆妈和吴妈胡说！你们是阿爸从小养在跟前的，陆锦绣才来几天？阿爸怎么会因为她苛扣你们读书的钱？”

陆凌雁哭道：“怎么不会？阿爸给二太太钱让她带陆锦绣却做新衣裳，买新鞋，却不给我和姐姐做！”

凌霜耐心的道：“她才来，身上穿都是那些旧式的衣裳，若是就这样带她出门见客，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家？人家不会说她一个人老土，只会说陆家的小姐上不得台面，你们想这样吗？”

陆凌萍闻言想也不想就答道：“不想！”

她们如今在洋人开办的圣心女中初级部念二年级和一年级，学校里的同学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受的都是西式教育和礼仪，要是让人知道她们家里有个老古董姐姐，她们的脸往哪搁？

凌霜煞有其事的道：“那你们还拦着？不仅要让二太太给她做，还得多做几套才是呢！”

陆凌雁苦着脸甩着陆凌霜的胳膊道：“可是、可是我们也想要好看的衣服和漂亮的鞋子啊！”

凌霜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们年纪还小，读书才是首要任务，况且你们读的是女校，又没有男孩子，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啊？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嘛！”

说到这，她忽然心生一计：“要不然这样，你们俩努力学习，争取在期末考的时候考到年级前十名，我就让阿爸给你们每人置办一套最好看最时髦的衣裳怎么样？”

两个小丫头表情一垮，她们平日在学校里都是打打酱油，整日想着怎么打扮，怎么结交权贵的女儿，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要她们考到年级前十名，简直比登天还难。

“大姐姐！”

“大姐姐！”

两个丫头开始耍赖，缠着凌霜的胳膊摇晃个不停。

“你就让阿爸给我们做衣裳吧！”

凌霜这次没有再顺着她们，而是严厉的说：“不行！考的好，什么都好说，考的不好，什么都没有。别急着说不行，现在到期末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时间呢，初级部的课业应该不难，你们上进些，很快就赶上去了。”

就这样，原本两个要往歪路上走的小姑娘，懵里懵懂的就被凌霜拐着去了知识改变命运的康庄大道。

出了凌霜的房间，陆凌萍和陆凌雁全都哭丧着脸，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连带着下楼的时候遇见陆锦绣，也没心思和她作对了。

陆锦绣在房里刚哭过，施了些脂粉才遮盖住红肿的眼圈，见到陆凌萍和陆凌雁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诧异。

直到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陆锦绣的疑问才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