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门推开，她一眼就看见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着她。

房间里的灯光落在顾念然那纯白的婚纱上，很是刺眼。

“小苑，你回来了。”顾念然看见回来的沈苑，脸色有些惨白，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方才刚做完一场手术还没有好好休息。”

沈苑随手把病历放在办公桌上，随口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念然说道：“刚才霆川跟院长说了，要求换一个主治医生，这件事我想着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了，你不要误会，真的不是我说了什么，这是霆川的意思。”

“没事。”

沈苑攥着手，脸上依旧镇定，“这件事你们跟院长说了就好，不用特意过来跟我说。”

按照陆霆川一贯的风格，肯定无法容忍自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被换掉是迟早的事情。

“小苑，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肯定会难过的，其实这些都怪我，要是当年我能——”顾念然咬了下唇，脸色苍白了些，“都是我不好，我也不想弄成这样子的，但是你一走就这么多年，而且……你还说你跟霆川已经没有可能了，我才……”

“是吗？”

沈苑侧身避开她想要靠过来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念然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闺蜜原来是这么虚伪的人。

她不想跟顾念然多说什么，“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用担心这些。我这次回国是因为工作关系，并不是因为陆霆川，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念然目光闪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恰在这时，沈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稍等。”沈苑趁机结束话题。她拿来手机一看，脸色随即微变，开口道，“念然，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那好吧，我们改天再聊。”

顾念然笑得有些不自然，提着裙摆往外走。

沈苑别开眼，不去看那片刺眼的白，她抿着呼吸，等到门被关上后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

“妈咪，你快猜猜我是谁。”

清脆的童声从话筒里传来。

沈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似乎不小心摁了免提。

可孩子奶声奶气的嗓音一下子就抚平了心中的烦躁，沈苑没有把免提关掉，而是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一边跟孩子聊天，一边整理着病历，却不知道门外一直有人在偷听。

隔着门板，顾念然能清楚的听见那个孩子的声音。

妈咪？！

她倒吸凉气，本来放在门把上的手僵住，根本不知道沈苑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孩子的爸爸又是谁？

难道是——顾念然的脸色骤然发青，若是因为七年前那件事后沈苑就怀上了……

她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确认办公室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她，顾念然轻声松开门把，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