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说完他就拿起笔真的开始做。

态度配合得让人生疑，晓唯扭过头，拿起课本看，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人，他安静的时候，看上去还蛮乖巧，外表果然是赏心悦目啊。当发现自己在用打望的心态看他时，她赶快在心里给自己泼了几盆冷水，这人不是善类，她不是已经总结出来了么？回头，她一定要好好跟舒小小形容一番，这一定会是她这个暑假最可恶的遭遇。

还在望着课本出神的时候，他猛地把试卷拍到她面前，还不到半小时，她狐疑地接过来。

然后，傻眼了。

她选的后面三道大题，步骤不少，只是，眼前的答案除了阿拉伯数字外全是英文。她秦晓唯英语再好，也没精到可以把理科的专业词汇信手拈来。

“需要我帮你翻译吗？”他好心地问。

“谢谢，不用，”她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把课本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书，我检查一下你的答案。”

他点点头，听话地翻开课本。

晓唯拿出手机，镇定地查单词，她知道旁边的人看了她好几次，或许还带着那迷人却诡异的微笑。

术业有专攻，没什么好丢脸的，她挺直背，把旁边的人当空气。在熟悉答案的情况下，她也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检查完，倒是让她新学了不少词汇。

“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考试要得分的话有几个步骤还要写详细一点，不过，你要参加的是九州的高考，改试卷的人可不会承认你这样的答案。”

“哦。”

“我是说，你要改掉习惯，答题要用中文。”

“我会看，会说，但有些字不会写，或许，你最该给我补的是语文。”

“你终于肯开口说一下自己的情况了，好，我记住了。今天已经没剩多少时间，还是继续讲数学吧。”然后，晓唯一口气把刚刚那三道题要注意的问题讲了。

“你听懂了吗？”见他没什么反应，她觉得应该问一下。

“唔。”

“没懂的话你要告诉我，我知道你的想法才知道怎么跟你讲。”

“你讲你的，不懂我不会说吗？”他笑着说。

晓唯气结，拿过数学课本从第一页开始飞快地讲。他撑着头看她，颇有气定神闲的意味。

“看课本好吗？

“我在看啊。”

“我的脸是课本吗？”

“你这是要跟我讨论数学以外的问题吗？你想浪费补课的时间？”

晓唯心一横，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讲，也不想管他到底听懂没，九点一到，她准时起身离开。

“See you”在晓唯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她转过身，礼貌地扬了一下嘴角，然后毫不留恋地下楼。

这两个小时简直比她上了一个多月的课都还累，主要是那位学生太难搞了。明明不想要家教，又不肯明说，她突然灵光一闪，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们俩应该都是被秦文岚逼迫，他想等她先投降，要她当先放弃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