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语气柔和，问出的话，却还是带着刺儿，“你可知越州在哪里？它是个什么地方？”

向鹿点头，“妾知道！岭南之地，蛮荒偏僻。”

废太子微微怔愣，旋即点头，“是了，你的父亲向渊乃海内名士，游历天下，博闻广识。”

“你作为向渊的嫡长女，耳濡目染，自然也有些见识。”

废太子对向鹿的观感又好了一丢丢——知道越州是个什么地方，却还愿意跟他去。

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只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废太子就愿意高看向鹿一二。

“好，向氏，以后你便是孤的王妃，孤会给你正妻的尊荣。”

说到这里，废太子话锋一转，语气变冷，“不过，你也不要恃宠而骄。记住，你只是越王妃！”

而不是赫连珏的妻子。

向鹿：……我谢谢你啊，这么看得起我。

向鹿有些受不了废太子这种霸道王爷的自大自恋。

忍不住腹诽了两句，却不敢表露出来，还要故作感动地说道：“多谢殿下，妾谨遵命！”

废太子对向鹿的表现比较满意，周身的气场没有那么冷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外响起了一阵鼓噪声——

“有旨意！越王赫连珏并越王妃向氏接旨！”

刚刚冰雪消融的冷脸，听到这道声音，又重新凝结成冰。

向鹿明显感受到废太子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冷气压。

嘭的一声，废太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从背光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张盛世美颜瞬间冲入了向鹿的视网膜——

深眼窝、高鼻梁，微微有些薄的嘴唇。

双目灿若星辰，双眉斜飞入鬓，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好一个翩翩美少年、浊世佳公子。

尤其是他通身的高贵、冷傲的气质，只把向鹿看得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值了，就冲着张脸，向鹿都有种自己占了便宜的感觉。

哐当！

就在向鹿愣神儿的时候，宫门被人用力撞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他们身后则是一对的太监、宫女。

“圣人有旨，赫连珏接旨！”

四皇子故作倨傲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又“好心”的提醒，“赫连珏，还不跪下？！”

“小四儿，好大的威风！孤就不跪，你能奈我何？”

“赫连珏，你狂妄！竟敢目无君父！来人，‘请’越王接旨！”

四皇子就等废太子耍脾气呢。

他兴奋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两个太监站了出来。

废太子眼底充血。

竖子尔敢！

竟敢用贱奴来羞辱自己。

而放任这一切的，恰是自己最尊敬、最信任的父皇。

他心底闪过一抹悲凉，父皇果然厌了孤。

废太子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也罢，既然没人在乎孤，那孤就——

“不好！赫连珏的眼神不对！”

四皇子身边的是五皇子，他也想看废太子受辱，但他更怕把废太子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