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练来到幸福巷，让她去长河集团拿证件。

慕远歌不疑有他上了车。

段练直接将她带到裴长河跟前。

“裴总，慕小姐来了。”

裴长河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浑身自带疏离的冷感。

段练的话并没有令他抬头。

桌上一摞厚厚的文件，他在低头看文件，认真签字。慕远歌识时务地没打扰他。

办公室在顶楼，有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若想看北城的夜景，这里绝对是绝佳视野首选。

办公室装潢走的简洁时尚现代风。入室第一眼，就给人感觉品味好赞。

她坐在会客沙发上刷手机，神经却绷得很紧。

如果裴长河不给她证件，她该怎么应对？又想起巷子里那个意外之吻，眼角忍不住往办公桌飘。长得好就是有优势，连冷酷的侧影，都分外迷人。半小时后，裴长河拨打内线，很快进来一位大波浪的时髦女郎，将一摞文件抱走。

裴长河的手机一直在响，直到签完文件，他才回拨过去。他声音不算高，但音色很惑人，不管多生涩的内容，至少听起来也能使人愉悦。都到这时候，慕远歌不介意再多等几分钟。

回完最后一通电话，裴长河终于将视线落到她身上。

那淡淡的一眼，并无攻击性，但饱含挑剔，算不上令人舒服。

慕远歌再次想起昨天夜里微凉如雪的触觉，似乎还在唇畔。

她突然就不敢直视裴长河。

像做了亏心事了，眼神一个劲儿往旁边有的没的地方瞟。

段练敲门进来，暂时缓解了尴尬。

“慕小姐，你的证件。”

“……”

这就给了？

慕远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生怕下一秒反悔，赶紧接过，攥在手心。

又转向裴长河：“你不是丢了？”

裴长河冷哼，“脏手的事情，我会做？”

“脏……”慕远歌气急了，刚想骂人，看到那张迷人的脸，又笑眯眯地道：“那也没奸商脏。”裴长河看着她，居然也没恼，寻常语气问：“假期兼职找到了？”

“关你什么事？！”

“来做我临时助理。”

“哈？”慕远歌直觉自己幻听了。

裴长河没多余话，下巴一抬，段练将合同递过来，“慕小姐，你看一下条款。”

慕远歌突然想起昨天经历的糟心事，怒火中烧：“裴长河，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道歉？”

裴长河怎么可能道歉。

段练眼看着两人要掐起来，赶紧打圆场，“裴总，这几天妮可告假，慕小姐是来应聘您私人助理的，你看……”

“让她留下！”

段练直接将合同塞进慕远歌手里，特意翻到报酬那一页，压低音量：“我们裴总给的报酬，你去外面找不到的。”

“谁稀……”

慕远歌看到数字，眼神不禁亮了亮。赚钱能治愈一切不开心。

她向来奉行“不为感情留一滴眼泪，只为钱财夜不能寐”，她告诫自己，奸商当道，生气不值当，更别跟钱过不去。

慕远歌翻开合同，认真看了两遍。

诱惑太大，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

尤其她还是个严重缺钱的穷学生。

“什么时候上班？”

“现在。”

“明天行吗？

“跟男朋友有约？”

“……嗯。”

“推掉约会现在就上岗，或者另谋高就，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