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放在膝盖上的包包，包包里放着她半年前就拟好的离婚协议。

江柚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感情以外，云旸是个很完美的丈夫，他会悉心安排好她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会在节日的时候给她准备好精致昂贵的礼物。

他们本就不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云旸不爱他也无可厚非。

“在想什么？”云旸偶然从工作中抬起头，注意到身旁灼热的视线。

他的小妻子正专心致志盯着他，在两年中他曾无数次觉察到这样的目光，只是这一次，情绪明显和以往不同。

“没什么。”江柚乖巧回答，迅速收敛起心底乱七八糟的情绪，犹豫了一瞬，就把手放回了桌面。

她状似无意和云旸闲聊：“对了，秦苒怎么来你们公司了？”

秦苒就是刚刚办公室中站在他身旁的女孩，他们三人曾在高三成为同学。

江柚是高三那年才转学到云旸他们学校的，秦苒和云旸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从高一到高三都是众人眼中金童玉女的存在。

两人长相姣好，又彼此都是学霸，从高一开始就搭档主持参加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学校中一直传言两人对彼此有意，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在一起。

毕业后两人各奔东西，反而让并不起眼的她捡了漏。

倒不是江柚不优秀，只是她素来是个安静不出头的性子，下课也是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看书，默默当一个小透明学霸。

“通过招聘进来的，人事负责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云旸的嗓音一贯清冷，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柚点点头，倒也没有追问。

午餐很快送了上来，两人开始埋头吃饭，包厢内一时陷入安静。

这是两人一贯的生活状态，两人也都是安静的性子，彼此都没觉得有什么。

江柚叹口气，想起来时无意间瞥到的大厅里的小情侣，两人亲昵地依偎在热热闹闹的大厅里，脑袋挨脑袋叽叽喳喳，形成外人谁也插不进去的空间。

那是她偷偷藏在心里，不敢幻想与渴望的画面。

云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工作上，他一天当中单是看电脑的时间都比和她待一起要多。

除了那事儿上他不追求效率，其余事情他都追求个速战速决。

江柚不自觉鼓起了腮帮子，暗戳戳扎着盘里的青菜。

像云旸这种人，就应该和工作过一辈子，最好一辈子别结婚。

“生谁的气呢？”低沉的声音响起，江柚猛一个激灵，以为是小心思被人发现，低下头，红霞悄悄爬上了脸颊。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云旸把对面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真不知道两年前的那晚她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下午你打算怎么安排？”

云旸没有再逗她，两人相安无事吃完饭后，他看向江柚。

江柚歪着脑袋，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待在你公司”这句话，她乖巧地拿起包，对云旸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