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的手揪着衣领,有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否则把脸挡住一半也能躲过去。
见眼前的人不回答,贺司屿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想说什么,轮椅轻响了一声,突然向前滑了下去,夏漓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台阶,夏漓认命地闭上了眼,但脸颊突然一热,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
一声闷响,她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脑子里绷的紧紧的弦差点断掉。
贺司屿倒不觉得有多疼,背下有雪,身上的人又不重。
他抬了抬头,只能看见茶色的帽子。
“没事吧?”贺司屿的声音似是在试探什么。
夏漓心却已经慌得不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人的衣襟,猛然惊觉后立刻松了手。
贺司屿眸光一沉,收紧了覆在身上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了起来。
夏漓站不住,完全只能依靠着贺司屿,她没有抬头,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雪里。
“夏漓。”
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让她瞳眸紧缩。
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贺司屿的声音,他会这么温柔地叫她名字吗?
不,不会。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在他们还没离婚的赵候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拿钱羞辱他。
那样冷漠、心狠的他才是贺司屿。
可夏漓却觉眼眶一热,心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贺司屿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心头一痛,声音低哑:“我知道是你。”
从抱到她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夏漓。
夏漓眼眶渐渐变红,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压着嗓子低声道:“把我放下。”
第二十六章十年
贺司屿才发现夏漓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夏漓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夏漓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夏漓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贺司屿,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夏漓有些愣神地看着贺司屿。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夏漓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贺司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贺司屿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贺司屿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夏漓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贺司屿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夏漓低着头,看见了贺司屿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贺司屿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