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病着，不时掩唇轻咳几句，直到腿站麻了，大夫才从里间出来。

舒婳走到温言初边上，小声问起婆母病情，却被方氏开口呛住，“你还有脸问起母亲，若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怎会把宋君渊那个混世魔王招来？”

骂完舒婳，方氏又去怼温言初，“三弟你也是，放着外边那么多黄花闺女不要，非得逼着母亲让个破落户进门。你被狐狸精迷住了眼，但你不要脸，我们可要。如今满京都的人，都等着看咱家笑话呢，让你大哥怎么面对同僚？”

“咳咳......大嫂。”温言初本就不善言辞，被方氏指着脸骂，脸更白了，“大嫂，舒儿不......不......”

“不什么不？”方氏出身市井，能嫁到温家，全靠姻亲关系，吵架骂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厉害。她现在还气宋君渊羞辱她，一肚子怨气便都撒到三房夫妇身上，“三弟你自个看不住女人，就别怪我们多管闲事。以你的身子，何必守着一个......”

“大嫂。”舒婳忍不住打断了方氏的话，“你对我有不满，大可私下与我说。母亲还病着，你就在这里吵，给我和三爷难堪倒是没什么，但你是怕母亲好不了吗？”

像方氏这样的女人，舒婳见过很多。

刚嫁到温家，婆母他们忌惮着她有孕，并没有给她难堪。后来孩子满月，她又南下寻医，和方氏她们的相处并不多。

今儿只是几句话，她就看出方氏的性格，冲动，且不太聪明。

她家的那些姐妹，比起方氏要厉害不知多少。对方氏这种人，不需要太费脑子，从方氏自个的话里，随便挑出几句，就能摘出错误。

果然在她说完后，大哥就让方氏住嘴。

温言文没好气地瞪了眼方氏，起初他并不满意方氏，若不是父亲压着亲上加亲，他还是想娶读书识礼的姑娘。

“成何体统！”温言文压着嗓子数落完方氏，再去看其他人，“大夫说母亲是急火攻心，你们都先回去，我与你们大嫂留下伺候。等母亲醒了，再说其他。”

二房夫妇没有意见，他们向来是大房后面的尾巴，大房夫妇说什么，他们就听啥。

舒婳瞧温言初看来，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温言初才说好。

迈过门槛，舒婳却没急着回去，她拉住温言初的衣袖，让他等等。

温言初刚对上舒婳的眼神，就猜到舒婳的想法，为难道，“不好吧，母亲没点头，我们贸然去看澈儿，我怕母亲会生气。”

舒婳不解，“我们看的是自己的孩儿，又不是看别人。若你不想去，我自个去就是。”

说着，舒婳转身就走。

温言初硬着头皮追上，只是他们到了惠安堂侧院，嬷嬷说老夫人生病的这几日，二哥儿被大奶奶接去梧桐苑照顾了。

舒婳听得眉头直跳，她可不信方氏心肠那么好，忙转身往梧桐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