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舟见她脸色苍白，心一紧，语气也缓了下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乔姗姗回神后，不安地眨着眼：“没事。”

她看向张北舟，扯了扯嘴角：“你忙吧，我自己走走。”

乔姗姗忍着心尖的颤疼，抬腿准备离开。

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

张北舟看着她，沉声道：“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买东西。”

第十六章 锋芒

一路无言。

乔姗姗心中一直想着那男子那句话。

而张北舟思及怎么先入主刑部于都察院，只是总有些心思在身旁人之上。

“萧寒。”

乔姗姗突然开口。

“嗯？”张北舟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话。

乔姗姗停下脚步，用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你可知何为臣之道？”

张北舟一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抿抿唇：“世路无如贪欲险，几人到此勿平生。”

闻言，张北舟眸色猛地一沉。

乔姗姗抬起头，看着他：“这是你在看到上任凉州县令因***而遭斩首后的感叹。”

张北舟不言，只是眼底多了一丝警惕：“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我自是同那些污浊之辈不同。”

半晌，乔姗姗才垂眸呢喃一句：“但愿你能始终如一。”

望着她的背影，张北舟心思百转千回。

乔姗姗近两日的话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有些事是不是做的太暴露了。

他抿抿唇，抬腿跟了上去。

乔姗姗挑了几匹缎子打算给陆成杰做几身新衣裳。

让布庄的人把缎子送去府里后，她才和张北舟一道回去。

只是不想路上竟遇到了萧颜，她还带着个抱着琵琶的丫鬟。

乔姗姗看着她，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恨意。

此刻的萧颜还不是贵妃，衣着虽朴素，却也掩盖不住她的姿容和骨子里的风华绝代。

她看一眼身旁的张北舟，他面色如常，目光竟一点没有在萧颜身上。

萧颜的出现倒引的行人多看了几眼。

“萧颜见过大人。”萧颜欠了个身，视线落在乔姗姗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夫人了吧。”

乔姗姗目光淡然，并未理会。

“大人常提起夫人，虽为仵作，却是心怀仁义之人。”萧颜含笑道。

闻言，张北舟蹙起了眉。

乔姗姗却觉好笑，萧颜是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她太蠢才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她道：“过奖，我自是不比妹妹倾城名花，旖旎才情。”

萧颜神情一狞。

乔姗姗居然用风尘女子之词形容她。

她目光落向张北舟，却见他看着乔姗姗，眼底居然带着惊讶。

萧颜暗自咬咬牙，只当没听见：“那就不扰大人和夫人了。”

她又欠了身，与乔姗姗擦肩而过。

风吹间，乔姗姗闻见了她身上那股几乎快要让她窒息的香气。

她心不觉微微发紧。

“我竟不知你有这样锋芒毕露的一面。”

张北舟忽然开口，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在赞许还是在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