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正色道:“我也没想那许多,不管你是利用我也好,还是帮我也好。我只知道你绝不会害我的,你帮我光复是真的。当日你肯喝我的酒、敬我酒,我便把你当成自己兄弟一样了。”他收起往事不甚正经的模样,认真的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人感动。
果然,花秋月感动道:“你平日里总是掉二朗当,没个正经的样子,可是我却知道你暗地里比谁都要用心。我是江湖人,重的就是个义字,李二你虽不是江湖人,但却比太多的江湖人懂得“义气”二字。”
肖掌柜道:“花先生,感谢你为李家做的一切,也感谢你把实情告诉我们,让我了却一桩心事。”
花秋月道:“你不怪我?”
肖掌柜道:“我们相处日子不长,但你平时的做派、言行,绝不是奸邪之人,你为恩人报仇,这是你讲义气,一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的。不管如何,你帮了李家,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无怨恨的。”
花秋月怅然道:“肖掌柜也是义士。”
肖定湖突然道:“爹,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是无怨恨的。你能让我娶了珍珍吗?”
肖掌柜叹道:“娶吧,其实啊,我心里也不是真的恨那女娃,只是乡里乡亲间,讲起来不好听,你若是好好央求于我,我也就应了的。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唉。”说罢,拍了拍肖定湖手,眼露慈祥。
花秋月朗声道:“花某今日在洞庭湖能遇到三位义士,实属幸运。”
众人齐道:“不敢当。”
花秋月又道:“此间事,已然差不多了。这几日,大家依计行事吧。”
李二关心道:“然后呢?”
花秋月道:“然后?开业后,便去收鱼,平进平出,至于别的生意,我就不懂了。”
李二道:“不是问这个!”
花秋月哦了一声,道:“开业是在早上,与黄炬签了文书,交割了银鱼后,才可揭幕。到时黄炬发现与他签约的不是酒楼,而是“天下银鱼王”后必然恼火,但木已成舟又碍着知府与各大商贾的面子,他必定不得发作。之后,你马上去见黄炬,向他公布你的身份,向他说明今后这生意,就要大家抢着做了。”
李二愁道:“那黄炬待我也实在不错,我对他也有几分义气啊。”
花秋月正容道:“你与黄炬的义气是你与黄炬的事,但现在是李家与王家的事。”
肖掌柜道:“少东家,黄炬其实是做生意的一把高手,你不如把他请过来帮忙,大不了我这大掌柜让他去做嘛。”
李二惊道:“这怎使得!”
肖掌柜笑道:“呵呵。我是说真的,我年纪大了,而且久病缠身,那黄炬五十多岁正是干事的年纪,你让我跟着女儿和你住一起,享几天福吧!”
李二把头摇得像个博浪鼓般,揪过肖定湖道:“此事万万不可,我离不开你,生意也离不开你。何况定湖哥在这呢,你累了,就让他辛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