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献的事，陆南瓷没有声张，也没有再次去过学校的便利店。

只是她每次路过，都能看见温湉或进去，或出来，唯一没有区别的是她脸上的笑容，那种满足现状、安逸的笑容。

陆南瓷每次只看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看见了这样的笑容总是羡慕，还有满腔心酸。

好在工作渐渐繁忙起来，她路过便利店的次数变少了。

陆南瓷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偶尔处理处理同学的事情，比如温湉晚归次数过多，最终被通告批评。通批过多，影响奖学金的申请。

这对于好学生温湉来说，无疑是天打雷劈。上课在教室里哭的昏天黑地，几乎缓不过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沈献耳朵里。

于是陆南瓷这天下班，看见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沈献，他居然主动来找她，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穿得很随意，说：“替我帮帮她呗。”

她站着没动。

“她这几天特别难过，我哄不好。”他声音有些沙哑。

陆南瓷低声说：“我没做过去消除通批的事，做了，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沈献低头看着她，说：“陆南瓷，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她一次吧。大学里面这种很多纪检部的同学自己都能销。”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情分吗？陆南瓷想。

她完全可以恨他，她只是心软，恨不起来。她还有点善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愚善，不然她又怎么会总是吃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帮了她，就会有其他学生，背后会讲我的闲话吗？”她盯着他，“会有学生，会觉得我不配为师，没有师德。”

陆南瓷站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想让学生失望，她不会做对不起这份职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我的原则，真没办法帮你。”

沈献点点头，没勉强她：“行。”

他应该很忙，学校是个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便利店那边他估计没办法走开很久，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陆南瓷盯着他的背影，估计他身上那件短袖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十块。

两分钟以后，陆南瓷去了停车场。

她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陆南瓷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南瓷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陆南瓷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陆南瓷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