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迎风滚珠落,又咸又涩又酸,五味杂陈百种滋味,搅得陆乔都想抽自己一耳巴刮子。
太没出息了,太怂了。
陆乔鄙视自己当时怎么就当了鹌鹑,像个丧家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她应该冲进去把里面那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给一人先甩一个大耳巴刮子的。
可她没有。
她觉得两个人的爱情再难堪,也不需要摆到全世界面前让人评头论足。
她逃回了家,打算等容斯年回来再好好谈谈的。可她没等到容斯年的人,只等到他一个为公事要出国的电话。
这个电话只是告知她一声,没等她说什么就冰冷就挂断了。
陆乔气得当场摔了手机,这还不够,昔日的爱巢风景全成了刺眼的笑话。
她满腔怒火把当初亲自为两人设计的婚房卧室砸了个干干净净。
那天晚上,容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听见他们的太太像个疯婆子一样在楼上发疯打砸怒骂。
之后,陆乔再联系不上容斯年。
两个多月,容斯年这个王八蛋将她的真心和尊严踩在脚下践踏之后,就一走了之消失个无影无踪。
陆乔爱容斯年那么多年,才发现这个男人无耻起来简直变成另外一个人。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陆乔抬手擦擦眼底,指尖和泪水一样凉,她从包里翻出手机。
电话是许嘉爱打来的。
陆乔这会儿心头茫然无着落,也想和人说说话,点了接听。
嘉爱。
电话那天许嘉爱的声音噼里啪啦炸过来:听杨涛说你去医院了,没事吧?哎我说陆乔你是真有病,容斯年那个渣男对不起你,你不去虐他,你虐自己?天天拼命工作就能忘了他?事情就能过去啦?你现在把自己身体搞出问题了,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知不知道!
陆乔揉揉眉心。
许嘉爱这名字挺贤淑的,可许嘉爱和贤淑完全不搭边。她听人家像个蚊子说话都能把人骂个狗血淋头。
容斯年给陆乔点绿灯的事她都炮轰陆乔好几次了,尤其对陆乔的不作为恨铁不成钢。
那个渣男死回来了没?你到底打算怎么样?都拖了这么久,真想拖到年尾再一起过年?
陆乔再次揉了揉了眉心。她对许嘉爱的炮轰真是有点招架不来。
嘉爱,咱们能不能别提他?
许嘉爱呸一声:你少来!老娘骂他你不高兴?你说说你争着做个贤妻良母有什么好?混得还不如那横行的三啊四的。还本事了,巴着护着那个渣男干什么?脑壳长草了还是塞大粪了!
陆乔默默的继续按着眉心。
说话啊,笨女人,脑壳真成榆木疙瘩啦?
陆乔哭笑不得:我这不是听着你训话完吗?
呃、许嘉爱呛了呛,哼哼放气:我说完了。
陆乔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又是欢喜又是叹息。
嘉爱,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的许嘉爱不知是蹦?起来还是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嗷的嚎叫,之后再是粗暴的一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