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总素来好色，又喜欢尝鲜，看来这个新来的，今晚逃不脱被破瓜的命运了。

林窈歌对这行的潜规则早有耳闻，明白自己过去免不了被吃几口豆腐。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心一横想要站起来，可是却被一只大手横向伸过来，强行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不解地抬眼，却见身边的陆尧琛神态自若，对王总勾起个轻笑。

“王总爱惜人才，尧琛自知不足。只是我手下也有个艺人对王总仰慕的紧，趁此机会斗胆帮她博一个亲近王总的机会。”

说着，他狭长的眉眼扫过对桌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子，带着说不清的风情，“叶双，嗯？”

叶双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又有些隐隐的欢喜，急忙顺着他的意思站起来给王总斟酒。

“陆导别笑话我了，像我这种姿色，哪里是王总这样的人物看得上的？”

王总被奉承得很受用，再加上叶双容貌也实属出众，他也就懒得把这事闹大，毕竟拍戏前和导演杠上得不偿失——他可不会和钱过不去。

“叶丫头可千万别妄自菲薄，来来来，坐过来给我仔细瞧瞧。”

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就这么被陆尧琛无声化解，林窈歌松了口气，只是余光看着叶双和王总喂来喂去，也着实觉得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饭后已是深夜，王总主动提出送叶双回家，林窈歌自然只能搭乘陆尧琛的便车。

两人一起坐在前室，互相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狭小的空间里，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林窈歌眼前老是闪过叶双如烟似雾的那双眼，又想起桌上大家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漠然态度，不觉心里堵得慌，觉得叶双很可怜。

她双手抓着衣角，一点点绞紧，转头看向男人专注而完美的侧颜，终于鼓起勇气。

“你明明知道把叶双送出去会遇到什么，为什么还故意那样做？”

陆尧琛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硬邦邦地甩出几个字，“她自己也愿意。”

林窈歌为他见怪不怪的态度气闷起来，一时间竟然忽略了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言辞有些激烈。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老是这么强势，喜欢帮人做决定，也不问问对方的意愿？”

陆尧琛立马黑了脸，车里陷入诡异的静默。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人吃人，机会当然要留给自己人。”少倾，陆尧琛语气愈发冷酷了，猛地一踩油门，眼底凝聚了一团风暴，有些不耐烦，“林窈歌，你的心软会害死你自己。”

林窈歌心底发寒，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曾经他也会温暖地笑，会因为拍出一部高质量的短片而高兴。如今才短短三年，利益的漩涡就将他变成了她所陌生的冷血模样。

他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林窈歌捏紧拳头，感觉胸腔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好一会儿才低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