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不对,封叙白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苦而已。”洛西音轻轻回他。
听她如此说,封叙白这才安下心,拿着刚刚熬药的盅,仔细端详了一番。
难道他不小心将黄连掺进去了?
闻这气味,怕是掺了不少。
封叙白佯装无事发生,一副老中医的样子:“良药苦口利于病。”
洛西音不疑有他,一口闷声喝了个干净,将碗递给他:“有劳。”
这药再苦,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涩。
“洛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封叙白犹豫着开口。
说到这个,洛西音的眸子暗了暗,“我还能活多久?”
封叙白看向她:“至多三年。”
休养了好几日,洛西音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封年化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洛西音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封年化要另娶他人,洛西音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封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洛西音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封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洛西音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封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洛西音,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洛西音问他:“封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封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洛西音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封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封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洛西音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封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