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心里的气却顺了，他抬眼看向闻姒的背影：“还不给祁卿也上一碗？”

闻姒抿了下嘴唇，虽然傅昭话里的意思让她心情十分复杂，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拒绝。

上次谢家出事的消息，若不是祁砚帮忙，平宁那丫头也不能顺利进宫见到她，算起来是她欠对方一个人情，不好在这种时候让他没脸。

另一碗酒酿圆子很快被送了过来，闻姒客气中带着疏离，将碗搁在了祁砚手边。

对方也没有多言，只趁机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已经恢复如初，脸上也有了血色，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了谢。

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动作，看在傅昭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像是眉目传情，他恨恨咬紧了牙，眼看着闻姒退了下去才阴阳怪气道：“祁卿尝尝吧，闻姒笨手笨脚的，难得下一次厨，你多包涵。”

祁砚看了看碗里小巧精致的圆子，颇有些珍惜地端起了碗：“闻姒姑娘蕙质兰心，一看就做得很好。”

傅昭一哂，闻姒旁的是做得很好，可唯有厨艺上不了台面，就这唯一拿得出手的圆子味道也不过是一般般，待会儿祁砚一吃就知道了。

等他吃到半生不熟的圆子的时候，可别绷不住表情。

他想着眼底染上了几分戏谑，也不着急吃了，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祁砚的表情，眼见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

祁砚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味道有些出乎他意料，可没多久眉头就松开了，脸上带了几分赞叹：“谢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味道极好。”

傅昭一愣，祁砚莫不祁砚始终记得闻姒那双被烫得满是水泡的手，折腾这么久，总算寻到了机会替她出这一口气，怎么能放过萧家呢？

他不屑于隐瞒，可也不会愚蠢到宣之于口，故而只是沉默。

傅昭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他是这么个反应，眉心微微一簇：“你……”

“闻姒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去？”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自门外响起，傅昭心里一动，瞬间将祁砚的不对劲抛在了脑后，他提高音调：“谁在外头？”

不多时，蔡添喜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端着托盘的闻姒，两人各自行礼，蔡添喜满脸含笑：“回皇上，是闻姒姑娘做了酒酿圆子，担心您和祁大人正在议事，不好打扰，就在外头等了等。”

傅昭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闻姒身上，瞧见她面前冒着热气的碗时，刚才被世家舞弊气得突突直跳的青筋平复了下来。

他轻咳一声：“端过来吧，朕刚好有些饿了。”

他目光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期待，可没多久那期待就散了，因为闻姒进门后第一眼看的是祁砚，然后再没抬过头，甚至于在他伸手去接那碗的时候，对方还避开了。

傅昭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平日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人，忽然不让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