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了。”向老太心都在滴血啊，死丫头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还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

向暖知道向老太不肯给钱，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爸妈平时赚的工分，省下的口粮都被向老太扣了去，只有向老太有钱。

“阿奶，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向暖扶着向老太的手，“你看我脑袋上的疤，别连我住院的事情都给忘了。”

“忘什么忘，我还没老糊涂呢！”

向老太最受不了别人说她老糊涂了，眼睛一瞪，立马反驳。

向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抿嘴一笑，“那阿奶应该就记得，我们该把钱还给曹振同志，曹振豪同志，这些天花了多少钱的医药费和住院费？我们都还给你。”

“十八块钱。”

“这么多？！”向老太忍不住抬高了音调，“就撞了脑袋，怎么能花这么多钱，死丫头，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败家子了，花了我这么多钱，我要攒多久才能攒下来啊。”

向老太嘴里说个不停，就是不给钱。

她听了都觉得无语，道：“阿奶，咱先把钱给曹振豪同志吧，十八块钱不是小数目了，人家也要生活的。”

“不......”

曹振豪想说不着急，要实在困难，他也可以等等。

可向暖抢了他的话头，道：“不还钱的话，人家没饭吃了。”

“就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还救了你孙女呢。”

村长看出向老太的意思，心知今天不还钱，以后大概率不可能从向老太手里要回这笔钱了，干脆帮了一把。

向老太一听，火了，“谁让他救的，我求他救了吗？早知道这么费钱，我当初还不如掐死她，省点口粮呢！还要我十八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向大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啊！”

村长登时沉着脸，不悦地看着她，“萌萌是你孙女，暖暖就不是了？你说这话不是伤孩子的心嘛！”

见村长为自己说话，向暖心底一暖，眼眶依然红着，“三爷爷你别这么说，我知道阿奶也不容易，毕竟还有萌萌姐要读书呢。”

“就是。”向老太理直气壮。

没曾想村长脸都黑了，“你一个孙女的命还比不上你一个孙女念书重要啊！命说没就没了，你还是个人吗你！”

向老太没想到村长突然骂起来了，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进屋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各种面值的钱。

数到十八块的时候，厚度少了一半。

向老太捏着钱，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向暖见她舍不得的样子，一把抽过钱。

“诶！”向老太张嘴就要骂人，可向暖直接把钱交给了曹振豪，她就没话说了。

倒是曹振豪被向暖干脆利落的样子吸引了，小姑娘眼睛真大啊，眨啊眨的，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向暖不知他心中所想，还让他赶紧把钱收好，别被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