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过去帮着一起捡瓶子。

「你咋来了，你别弄，脏死了，快回家去。」

小姨背着手，催促我快走，汗水滴进她的眼里。

我摇摇头，伸出小手给她擦擦汗。

小姨叹口气，看我坚持没说什么。

我跑到另一边捡回来两个大大的瓷器和一个小的东西。

「哎呦，小祖宗，这玩意都没人要，听说是尿壶，你快扔掉。」

我眼睛亮晶晶的，浑身被弄脏也无所谓。

我紧紧抱在怀里，用眼睛看着小姨，证明我想要。

小姨拿我没办法，把它们放在袋子里。

邻居看我们搬来一大车的瓶瓶罐罐，出言讽刺。

「有个丑八怪就是不一样，连东西都捡得多了，对了我这还有点东西，给你了。」

她把两个瓶子扔到我们车里。

小姨笑着道谢，邻居翻个白眼走了。

我把三件瓷器洗了一番，搬到外面屋子里。

中午，姨夫叫来朋友一块喝酒，小姨招呼着。

那名朋友喝得脸黑红，眼神一瞟看见了三件瓷器，酒都醒了大半。

「不得了了，老哥偷偷发财也不带着小弟我。」

姨夫眼睛直直的，满脸懵逼。

朋友眼睛直直地看着瓷器，来到瓷器前，脚踢到板凳也无所觉，搓搓手想碰又不敢碰。

「我表哥是干这一行的，我常年跟着他，错不了。」

姨夫才反应过来，看向小姨。

小姨把他拉走，他瞅我一眼若有所思。

最后那名朋友拿三十万买了下来，并招呼若是有下回一定要先卖给他。

姨夫咧着嘴笑，被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直让小姨掐他。

小姨卯足劲掐他，给他一个白眼。

他也不嫌疼，咧着嘴嘿嘿笑。

表哥也高兴得原地打转。

姨夫把我抱起来，问我要什么东西。

她们说把这钱给我。

我摇摇头。

「我希望小姨的脚可以治好，表哥去上学，姨夫挣大钱。」

这一句话小姨听见背着我们偷偷擦眼泪。

我见到好几次小姨劝表哥读书，只是表哥都不接话。

姨夫和表哥都沉默了。

「我能好好走路，不看脚，有这钱让小松小姝上学，让你做生意。」

小姨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夜里，我和小姨一个床劝了她好久，她才同意看病。

我暗暗松了口气，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这可真是个苦力活。

隔天，我们还没去医院，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李虹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小姨去看病。

「小妹，你姐夫生意***不来，只要有一笔钱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你的脚反正也就这样了，这么些年也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你先把钱拿出来借我们使使。」

姨夫牙齿咬得蹦蹦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

姨夫活动活动手腕，手指捏得咔咔响。

李虹吓得后退两步，眼神望向小姨。

「小妹，给句准话，看在这些年不对，看在我忍痛把女儿给你这一点。」

「滚!」

一向老实的小姨怒吼，眼眶通红。

「真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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