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留意到慕月柔今天身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仿若初开的桃花，清雅美好。此刻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们三人。

她们是何时到了我身后的，我竟然毫无察觉。可能是因为方才局促在眼前二人的悲伤中的缘故。

自然旁边的主仆二人也被这儿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慌乱地收拾着情绪。慌忙中居然十分不小心地将那块玉石掉下来，还不偏不倚地滚落到那板着面孔的老夫人脚下。

靠得最近的我第一反应便是冲上前去拾它，可是很不幸地还是被老夫人身旁那个丫头眼疾手快地抢了去。然后她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夫人眼底。我本想说些什么的，可话才到嘴边就被那老夫人厌恶冷漠地眼神给阻了回来。

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她们的脸上像雪花光临过一样，冰冷惨白。尤其那慕府的大小姐仿似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空虚得叫人心疼。

房中，几人均无声无息地。她们三人默默地站着，低低地垂着头，接受着那老夫人一道一道扫来的寒光。

我扒拉着十根手指，在心里计算着她们在这里站了多久。应该很久了，她的脚板都站得又酸又痛。而且在那老太太嫌恶地注视下，她连想要挪动一下都不敢。

这是我第二次来老夫人的房中，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不自在。只是少了慕子宸而已，我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很是茫然。不知道这老太太打算如何处置她们，我很是无奈。

忽然一袭清风自身后袭来，还夹杂着衣袂飘动的声音。

"子宸见过奶奶！"慕子宸在我身旁躬身向老夫人行礼。起身时瞥了一眼身旁的我，那眼神中有着些许复杂。使得我按捺住欣喜的情绪。

慕子宸并未跟我说话，只是径直走到老夫人的右侧站定。老夫人似乎很满意慕子宸的做法，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这个动作收入我略微上扬的眼角中。

良久，老太太才开口悠悠地问道："今日之事做何解释？"

三人中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其实是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既然她并没有点名要我回答，索性充耳不闻好了。

"我问你们话呢？"老夫人见半晌也未有人出来回答她的话。自觉颜面无光，不禁气恼道。

见仍是未有人作答，本欲大怒，但碍于一家之长的庄重身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快。但既然被她撞见又将她们唤来此处就不能不了了之，索性直接开口进入正题。

她伸出食指游走在三人身上，看了一眼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孙儿慕子宸，最后手指着那丫鬟道："你来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晓蝶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那丫鬟吓得浑身一颤，沉沉地跪在地上。她的头垂得很低很低，身子微微发抖着，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旁边的那女子，即慕冰盈的大表姐慕晓蝶（我是到此刻才知晓她的名字）一脸悲伤内疚地望着地上的女子，却又万分惶恐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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