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是担忧，心疼。

可渐渐的，温情退化成冷漠，下一秒，只听他说：“你好自为之！”

戚如颖瞬间惊醒，额尖满是冷汗。

还没回神，就看见彭浩善从楼梯上下来。

四目相对，彭浩善冷淡的收回目光，开门离去。

现实和梦境的巨大的失落感，差点没逼的戚如颖落下泪来。

片刻后，她调整好状态，赶去医院。

深市第一医院。

戚如颖换好白大褂，准备查房。

刚到病房外，就看见向萌萌和彭浩善在说话。

“这个白血病患者本来该转去血液科，可她医药费一直交不上，没办法办理手续，只能在这儿拖着……”

“急救科床位本就紧张，这样下去对其他急诊病人不公平。”彭浩善打断，“你去和家属沟通一下，实在不行，就转院吧。”

听着他的话，戚如颖看向病房内。

病人正和女儿说着什么，即使眉眼里满是愁苦，但仍旧笑着，互相安慰。

如果自己的妈妈还活着……

戚如颖忍下酸涩，走上前：“转院只会耽误时间，加重她的病情，医药费差多少？我先帮她补上。”

闻言，彭浩善眼里满是不赞同：“你有多少钱，又能这样救几个？”

戚如颖目光坦荡：“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我们学医的第一课。”

彭浩善瞬间沉默，随后丢下一句：“随你。”

转身离开。

戚如颖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以为两人志同道合，能够相互扶持到老，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分岔路口。

戚如颖捏紧手里的病理本，敛下情绪，看向一旁的向萌萌：“我还要查房，麻烦你替我跑一趟，钱我手机转给你。”

说完，她将钱转过去，便开始查房。

这一忙，就是一天。

下午六点，临近下班。

戚如颖突然来了个急诊，耽误了科室一早就约好的聚会。

等她赶到时，饭桌上的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戚如颖扫视一圈，却不见彭浩善。

她找到还没醉倒的杨枫问：“浩善呢？”

杨枫迷迷糊糊的回：“复瑞制药的千金喝多了，彭医生送……送她回家了。”

复瑞制药的千金，是甘棠。

可急救科室的聚会，她为什么会在？

戚如颖来不及思考，打车前往甘棠的家。

路上，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手机屏幕反射着冷光。

戚如颖打给彭浩善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半小时后，她站在甘棠家门口，敲响了门。

开门的赫然是“喝醉”的甘棠。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书书！你……”甘棠故作紧张的拢了拢衣领，“浩善只是送我回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戚如颖心一沉，越过她就往里走去。

下一秒，就听见彭浩善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甘棠，我衣服……”

戚如颖抬头，就看到彭浩善围着浴巾，裸着上身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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