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1-21 编辑:小编
七月二十四日上午。经过连日的排查,警方确定最后一个见到王阿丰的人是澡堂老板邹姨,现在是夏天,澡堂改成了麻将馆,王阿丰是常客。前两年王阿丰在澡堂干过搓澡工,因此跟邹姨很熟络,听闻王阿丰参与抢劫杀人,邹姨那双突起的厚嘴唇像鳕鱼一样开合,把王阿丰骂到祖宗十八代。邹姨还拿出王阿丰的欠条,这三万块看来要泡汤了。邹姨告诉陆途,王阿丰这人很绝,独来独往的,四十多岁了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唯一的爱好就是赌钱。问到王阿丰平日的去处,邹姨提供了一条线索:王阿丰外面欠了高利贷几十万,平时很少回家,一般都是待在他二中南门那一带的出租屋里。
“师哥,我知道你也是二中毕业的,我也是。”车上杨絮冬故意跟陆途搭讪,他比陆途小五岁,今年刚参加工作。陆途点了点头,车子拐进了二中前那条开阔的学苑路,一辆装满西瓜的手扶拖拉机突然逆行驶来,杨絮冬迅速扭转方向盘,冲进了旁边的花丛里,两人都吓了一身冷汗。不忿的杨絮冬下车教育瓜农,对方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便衣,两个人互相叫嚷着。
陆途坐在副驾驶回忆着案情,忽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邮政所怎么走?”陆途摇下车窗,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影,她正在向一行人问路,得到回复后,那女孩朝着一条不透光的小巷走去,那正是去往邮政所的一条小路。等到杨絮冬上车关了车门,陆途才恍然想起来,刚才听到的那女孩的声音跟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夕雨很像。车子开动了,陆途习惯性地看了下手表,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许多年后,当陆途回忆这一时刻的时候,总少不了唉声叹气两句,如果当时他下了车,跟着走进那条居民楼的小巷子里,整个故事都会彻底改写。
但是人生呵,没有如果。
车在二中校门口停下了,这是他高中三年的母校,但毕业后再也没有来过。“二中”顾名思义,就是淮芜第二高中,但在淮芜,“二中”泛指二中南门及其周围两公里内的地方。这是全县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云集了大量租房备考的高三学生和家长。原住县民们靠着收租度日,他们各自圈地,私自动工盖房并做了层层隔断,最离谱的是一间一百平的房子能隔出八个小房间,简直就是个小型旅馆了。也因为人多,这里也杂散分布着一些娱乐场所,一到周末,游戏厅、台球室、网吧都是人满为患。加上房租便宜,不少在县城里打工的乡下人都租住在这一带,生存空间极度拥挤。
没等房东拿到钥匙,陆途就一脚踹开了王阿丰的房,房间里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茶几上剩余的泡面里塞满了烟头,显然主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只有五平米的房间,一眼看到头。杨絮冬弯下腰检查床底,发现一盒用透明胶紧紧包裹的牛皮纸箱。杨絮冬和陆途互看了一眼,问房东借了一把水果刀打开了纸箱。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女房东羞得满脸通红,那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上百张色情VCD,封面上全是搔首弄姿的裸露美女。王阿丰大概率私下做着批发色情光碟的生意。女房东冷哼了一声,王阿丰这个缺德货把这些碟十块一张卖给附近租房的未成年学生。“这玩意多半是从山子那里批发的,昨天晚上山子还来敲过门。”女房东无意中提到的这个名字让陆途立刻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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