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看到的姚辰邈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冷淡的，没事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有事的时候只说事，其他的多一个字都不会说。有的时候还是愤怒的，让人时刻担心自己会被他的怒火烧到片甲不剩。

但是现在的姚辰邈……脆弱，渺小？清扬被自己脑子里跳出来的词吓到了。她出于本能想上前去拍一拍他，想安慰安慰他，但是正想上前的时候，又想起早上看到姚辰邈自残的情景，打算迈出的脚步便迟疑了。在百般纠结之下，清扬觉得还是趁姚辰邈低头的时候悄悄离开。毕竟对于男生来说，被女生看见自己哭的梨花带雨总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清扬一步一步退到楼梯口，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姚辰邈突然哭了出来。他的哭声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低沉的，像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实在没有忍住的感觉。

断断续续，哽哽咽咽。

楚清扬听着姚辰邈的哭声，突然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往前走了。

哭的太惨，太让人心疼了。

清扬又想起李麒此前讲过的姚辰邈的故事，心里更是不忍，转身回去，靠墙坐在姚辰邈的旁边，伸手递给姚辰邈一张面巾纸。

姚辰邈泪眼婆娑抬起头，没有接过那张纸，而是直接趴到楚清扬的肩膀上，更是嚎啕大哭。

清扬被吓了一跳，在一瞬间伸出手想推开他，但是看到自己校服上真的有几滴被眼泪染深的色块，突然心更软了。她就坐在那里，任由姚辰邈把眼泪鼻涕蹭在自己的衣服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姚辰邈的后背。

过了许久，姚辰邈的哭声满满小了下去。清扬侧脸一看，发现是他睡着了。

本来想叫醒他，但是当清扬看见姚辰邈脸上疲惫的神色的时候就收回了想推醒他的手。算了，反正两个人都是提前自学过课本的，缺一节课就缺一节吧，无所谓。清扬这样想着，又侧脸看了一下姚辰邈，突然发现他的眼睫毛好长好翘。难以想象，冷若冰霜的姚辰邈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柔软的眼睫毛。

楚清扬来了兴趣，趁着姚辰邈睡着，在心里品评了一下姚辰邈的相貌：

姚辰邈长得还挺白的，但是平时没凑近看过，其实他的肤质不算好，皮肤看起来不是很光滑，还泛着一点点油光。鼻梁很挺很直，眉毛如果修一下应该会更好，嘴巴稍微有点苍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红润。哎最好看的还是睫毛，真的长啊……

清扬看够了，就开始抬头看天，看云彩飘过的样子。

估摸着快到下课时时间了，也该叫醒姚辰邈了，清扬便准备推推他。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厚道人，让姚辰邈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了好一会儿呢。

突然，楼梯口传来了高跟鞋“笃笃笃”急促敲着地板的声音。清扬抬头便看到了自己中午在周老师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只不过现在她的头发没有中午那么干练了，有些凌乱，妆容也没有中午那么服帖，大概是没有补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略微有点憔悴。清扬还未反应过来，周老师也冲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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