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秃驴！我忍你很久了！”白小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踮起脚跳骂道：“小爷我虽是市井小民出身，可我还记得这身子骨里留着的是炎黄的血脉。我身后的，是我老祖宗的坟。可你这贼秃驴，为了那所谓的皇位，连自己祖宗的坟都不放过，你不怕遭报应么！我告诉你，就算死，小爷也绝不会让开这条路的！”

“我管你家燕王当不当皇帝，那都是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儿，小爷我答应过兄弟，要替他守住这座陵。我和我身后这帮子兄弟，决不答应有人毁掉我们老祖宗的长眠的地方。有本事，你就冲过来啊，我们这百余人跟你死磕上了！”

这一通臭骂下来，对面的大和尚终于有些愠怒了。

“好狂妄的娃娃，冥顽不灵，信不信，佛爷我今天就把你超度了！”

“来啊，老秃驴，小爷我等着你超度呢！”

白小易兴致正起，还想多骂两句的时候，身旁的白衣书生踹了他屁股一脚，示意见好就收。苏阳推着木质轮椅，上前了几步。文弱书生看向黑衣僧人，抱拳行礼，一副谦逊有礼地样子说道。

“晚生见过道衍大师！事到如今，并非晚生本意。这三天来，你我双方在这里许之地损失不下三千余人，由我方的义士，也有贵方的将卒。如此生灵涂炭，大师不觉得于心不忍么？”

“阿弥陀佛，苏先生，老衲一向敬重先生为人。可此番，我乃受了王爷谕令，万没有就此收手一说。”

素养拱手行礼道：“大师此言差矣！为了这陵墓里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物事儿，搭上这如许多人命，值得么？晚生还请大师慈悲，你我各退一步，如何？我代表这九门上下做个主，把这些年来收藏的奇珍异宝都拿出来送给燕王，就当是我们为燕王出兵筹集的军饷。晚生不求其它，只求双方就此收手，免得再有无辜之人，为了这所谓的天下气运枉送性命，大师意下如何如何？”

“哈哈哈哈！”黑袍僧人笑声中透露着讥讽：“苏先生，老衲一直认为苏先生才智过人，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可今日，怎得如此糊涂？这帝陵内可是有承载着九州气运的至宝，王爷此番能否成就大事，这陵墓内的东西至关重要。岂是那些区区珍宝可以媲美的！老衲本是出家人，自有好生之德，也不愿看着这么多人枉送性命。要不这样，尔等就此退下，我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既往不咎如何？”

眼看着姚广孝这大和尚死活不肯退让，苏阳转头看向九门的家主和白小易。得到了一个决然的眼神后，他再次朗声说道。

“我苏阳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以我身后九门弟子的能力，仅凭身后百余人的力量，足有自信可以挡得下你这不足万人的大军。只是，恐怕到时你我双方都要承担一些无法接受的后果。还请大师，以手下将士的性命为重，以这天下苍生的存亡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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