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楠从来不让她出现在致远堂，她给他送过三次点心，都被他的随从青柏拦在外面。

今日异常顺利，守门的小婢女不知是不是偷懒，沈潋滟一路就来到书房门前。

正要敲门的时候，屋里传出李正楠温柔含笑的声音，“有我在，你在上京只管抬头挺胸，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阿楠，你对我最好了。”陌生女子温柔娇弱的声音传出来。

“你对我来说不同，我会保护你的。”李正楠柔声说。

那女子的声音充满感动，“可是，少夫人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不喜。”

“你不用在意她，早些遇到你的话，我就不会娶她，这辈子她在李家也就是摆设，不过担着少夫人的名头罢了。”提起沈潋滟，李正楠的声音添了几分不耐。

“与不爱的人如何相守一生，阿楠，难为你了。”女子的声音充满心疼。

“……”

沈潋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倒塌，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冰冷，她如今才明白，李正楠并非冷血冷情，他也可以温柔似水，只是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爱与不爱，一眼了然。

书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门外有人，声音突然静下去。

李正楠推开门，眉眼如凝冰霜看着沈潋滟，“你怎么在这里？”

沈潋滟抬眸想要看他身后，却只看到一抹纤细的清丽身影。

李正楠已经飞快将书房的门掩上，阻隔了她的视线。

是谁？沈潋滟想开口质问，但她又不想听到李正楠的答案，垂眸低声说，“母亲差人来信，想要我明日回沈家一趟。”

“明日你是该回沈家，圆圆要认祖归宗，你怎么能不在场。”李正楠冷然说。

“圆圆？”沈潋滟怔住。

李正楠眼底透出对她的厌恶，“就是你小时候故意弄丢的亲生妹妹，她回来了。”

妹妹找到了？沈潋滟眼中闪过激动的喜色，“真的吗？”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在何处，又何必装模作样假装不清楚。”李正楠淡声说。

“我没有故意弄丢妹妹，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她。”沈潋滟急切地解释。

李正楠摆手，“你不必与我说这些，等见到圆圆，你自己跟她说吧。”

沈潋滟沉默了，在他心里，她如此不堪，连多看一眼都厌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致远堂，一阵剧烈的抽痛从胸腔蔓延到四肢，沈潋滟倒在北栀的怀里，她咬着牙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不要在这里。”

东月已经准备好归心丸在门外等着，一看到沈潋滟进来，立刻拿着药丸塞进她嘴里，“姑娘，姑娘，咽下去，快咽下去。”

两个丫环扶着已经站不稳的沈潋滟，一边哭一边替她换了被汗水浸湿的衣裳。

好疼啊……

沈潋滟弓着身子，整个人团了起来，心口丝丝抽痛，一股寒气蔓延到她的四肢，疼得她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她有心口有旧伤，这两年来一直养得很好，如今发作起来，真是疼得她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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