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少棋从三楼下来，并没有立即打招呼，而是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怎么不敲门？”

姜云芷眼中划过一丝难色：“怕他还没起。”

霍少棋眼神微暗，并未说破。

他看着姜云芷微蹙的眉，语气姜和：“这三年辛苦你了，为了照霍我那个不懂事的弟弟，放弃了热爱的戏曲。”

姜云芷抿抿唇，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味。

只是她还没回答，房门突然被打开，霍斯铭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要聊天叙旧去别的地方，别脏了我的耳朵。”

霍少棋面不改色：“阿铭，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

姜云芷攥紧了手，压下心尖的涩意：“王姨买菜去了，所以只能我送来。”

霍斯铭睨了眼她手里的粥，眉目清冷：“为了照霍我，你可委屈了。”

闻言，姜云芷心一刺。

霍少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下个月戏曲大会，相信你会有好的表现的。”

说完，他便迈着长腿走了。

霍斯铭神色阴郁，他夺过姜云芷手中的碗，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将碗翻了过来。

粥全部都倒在了地上，霍斯铭扔掉碗：“如果你觉得委屈就走，但你愿意受这些委屈，那只能说明你不要脸。”

话落，他“嘭”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姜云芷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这句话打进了深渊。

霍斯铭几乎将自己对他的爱和自己的自尊全部踩进了烂泥中蹍碎。

委屈和哀戚像无数的***进她眼中，疼的泪水凝噎。

霍斯铭，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恶心吗……

王姨刚回来，姜云芷便接到老年医院的电话，说姜母吵着要见她。

姜云芷立刻赶了过去。

姜母自幼智力缺陷，姜父死后，照霍母亲的责任便落到了她身上。

没嫁给霍斯铭之前，姜云芷还能一边学戏一边照霍姜母，但结婚后，她迫于霍母的压力，只能将姜母送来老年医院照料。

病房中，姜母摆着花手转着圈，嘴里哼着姜云芷从前经常给她唱的戏。

姜云芷望着，喉间一哽：“妈。”

姜母闻声停下，见她来了，像个孩子似的蹦跶了过来：“小芷，快，快来教妈妈唱，妈妈要去唱给阿豪听。”

“阿豪”是姜母对姜父的称呼，除了姜云芷，她唯一认得的人只有姜父。

姜云芷放下包，含泪弯了弯唇角：“好，妈听小芷唱，学会了唱给爸听。”

姜母乖巧地点点头，自己搬了椅子端正地坐着。

见状，姜云芷收拾因霍斯铭而起的所有情绪，为姜母唱起《贵妃醉酒》。

姜母认真地看着，双手还打着节拍，俨然是副小孩的模样。

直至傍晚，姜云芷才从医院回去，可还没到家门，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她。

“姜云芷。”

她转身望去，是一个长相妩媚的陌生女人。

姜云芷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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