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要找一点替代品,慰藉一下五百年的孤独。
夜莺向来看不起我。
“怎么,又想什么法子来勾引圣女?看你这样子,不会又被赶了出来吧。”
我不想跟他争辩,转身想走。
谁知,他突然扯住我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他又马上松开。
“你的修为……你成了废人?”
“与你何干。”
他不屑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将我摁住。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为了那个贱奴打我的两拳,我可是到现在还没忘。”
他凑近看我,眼神狠毒:“你说……我怎么回报你?”
我说:“真想回报,就跪地上磕两个。”
他一拳打在我脸上,我瞬间脑袋晕鸣,喉中隐感腥甜。
“你真是不怕死……”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又收敛了神色,朝着我身后行了个礼。
白诗诗顿步,看了我一眼。
有那么一瞬,我希望她能再像之前那样站在我身边。
夜莺连忙解释:
“是他出言挑衅在先,我只是气不过才……”
“随你。”
显然,她并不关心这些,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莺也愣住了,或许没想到白诗诗对我会冷漠到这种地步。
但没了白诗诗的束缚,他也更加肆无忌惮。
我抬头看他,朝着他啐了一口血。
“你和顾景礼一点也不像。”
他面色一沉。
命人将我拖在他的院里。
等到折磨尽兴的时候,他才欣欣然离去。
而我回到房内,猛地吐出一口血。
我轻轻摩挲着那根已经干枯的桃花枝,泣不成声。
记忆中的少女的身影,似乎渐渐模糊。
我只愿……你从来都是如此。
07
次日她如约而至。
脸上惯有的是不耐烦的神色。
我想伸向她的手又收了回来。
真是讽刺啊……从前携手同游,如今却物是人非。
我不愿再想这些难过的事,最后十天,我想至少留下一点点快乐的痕迹。
“呐,那边那个桃花树下埋着一坛酒。你……是从前有人为她的意中人所酿。”
“他们相约……来日重游再对饮。”
“他们来不了了,白诗诗,这坛酒算是我请你的。”
修为被废,我已经施不了法,只能徒手一下又一下去刨那片地。
手上沾满泥土,就连指缝也挤进去了不少。
白诗诗站在树上一言不发。
她许是回忆起来了些什么。
许久,我终于挖出了那坛酒。
封条上还有她当年写下的字迹“白诗诗齐钰永结同心”。
我撕得粉碎丢在一旁,拿出早就备好的酒碗盛好酒,一碗递给她。
她只浅浅抿一口。
我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入喉,稍稍浇去心底的苦涩。
而后将剩下的一坛酒砸碎。
此后爱与不爱,情恨自消。
风吹起她的衣袂,她垂下眸子。
“我以为这地方我未曾来过。”
我淡然一笑:“你确实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