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今天,江辰回来,她理应和我离婚,去奔赴江辰,那个属于她心中的白月光才对。
我狐疑,却没多想。
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没资格了再爱她。
等到她睡着,我才缓缓从堆叠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病例。
脑瘤晚期,随时要命。
2.
我终归还是死了。
死在了我最喜欢的海边。
在生日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海边,我喜欢海,她是知道的。
曾经她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去看海。
缺失的海,我去看了,就当做她不欠我了吧。
在弥留之际,我打了她的电话。
「什么事?不知道我要开会么?!」她声音冷冽,带着几分厌恶和不耐烦。
我自嘲笑了笑,一如既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对我说话从不客气,也不会拿正眼看我。
「喂?说话,你要是闲着没事就赶紧去死,被妨碍我工作。」
我突然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电话里分明听见她的嗤笑,「你死了,我求之不得,只会高兴。」
我意识越来越迷糊,只感觉眼睛染上了一片猩红,「真的很抱歉,占用了你三年。」
「以后,我还给你自由,我知道江辰回来了,你可以去找他。」
「离婚协议书,我还多留了一份,你签了就是了。」
电话那边明显错愕,还没等她开口,我便挂断电话。
黑暗将我吞噬,脑子一片模糊,意识在坠落,像是掉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等到醒来,发现我还活着,只是变成了灵魂。
3.
不知为何。
即便成了灵魂状态,我依旧不能自由而去,像是受到牵引一般,我来到了纪希身边。
本市最高的金融大楼,纪希的公司就在这。
总裁办公室,她此时正在处理文件,正值忙碌。
她无疑是个工作狂人,即便刚才我的这番话,不能影响她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之中。
我看着她认真的脸,倒是多了几分有趣。
或许,她以前也如这般,只是我从未近距离的观察过。
回想起,我曾到过她公司给她送饭,可她只会不耐烦的将我赶出去,眼神里满是厌恶。
后来,我就没有到过她的公司,更没机会见到她工作的模样。
「纪总,该吃午饭了。」秘书蒋琬善意提醒。
往常到了这个点,我都会准时将午饭做好,然后送上来。
可是,这次不一样。
我再也不能给她做午饭了。
「不吃了,我约了人,如果你订餐了的话,替我那份也吃了吧。」
纪希淡淡的说了一句。
秘书蒋琬微微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同时,她也在疑惑。
平常风雨变幻、雷打不动都准点将午饭送过来,并且做的精致的像是高档餐厅里的特色摆盘的饭菜,今天,我竟没出现。
似乎,是印象里的第一次。
「是,纪总。」蒋琬最终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