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倾没瞧见他问这话时,眸底闪动着阴冷审视。
“我只恨不能与他痛快解除婚约!”她似乎看见前世别院的大火,目露恨意,“我要他身败名裂方解心头之恨。”
这是萧筠则第二次目睹她汹涌的恨意。
他神色一软,挥手谴退小太监,半晌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恨?当心长不高。”
沈云倾:“······”
“他不疼你,本王疼。”
沈云倾:“······”
论不要脸,世上无人能比萧筠则。她没做回应,眼睛扫到桌子上浓浓的花生酪,不觉咽了咽口水。
萧筠则难得收敛起那份轻狂,“喜欢吃花生酪?”
沈云倾点头。
“顺子,把那副镶珠子的银勺拿来。”
顺子诧异,愣了一瞬才转身去里间的百宝格拿出个雕花盒子,轻轻取出里头软布,待放到桌上,才看清是个勺子。
勺柄比寻常略长,手执的两边各镶嵌三个不大不小的珍珠,圆润通透,像是常被把玩打磨。
沈云倾看顺子动作小心翼翼便知这东西非同一般。
“趁热吃,不够再让厨房做。”萧筠则眼神分外柔和,反倒叫人不安。
可沈云倾心想,不过就是个勺子,他刚刚还强吻了自己!一赌气拿起勺子舀了口花生酪放进嘴里。
也不知这里的厨子有什么秘方,口感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家都更绵密醇香。
果然没什么烦恼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
与萧筠则想的不同,她像个贪嘴的小孩,吃的开心又着急,让他恍然觉得这屋子也没那么冷了。
“小是小了点,不过一手养大也好。”萧筠则单手支颐,喃喃道,“养大的才不会跑。”
沈云倾吃得专注,没听清他嘟囔什么,顺子听得一清二楚,看沈云倾的目光颇为复杂。
直到她开始刮碗,萧筠则才坐起身,“今日本王见着你父亲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多半忙得脚不沾地,回府的时间都有限。”
沈云倾擦了嘴,鼓起勇气,“多谢王爷。不知您想要我如何感谢?”
“好处···本王在车里讨到了。”
沈云倾一噎。
萧筠则却问,“他碰过你吗?”
沈云倾想到赵不执就犯恶心,可刚刚萧筠则强迫她的感觉也很窒息,嗔怒道,“不是每个人都像王爷那么···无礼。”
她更想说流氓。
萧筠则眯眼,“手也没牵过?”
“没有!从小到大与他说话的机会屈指可数。”
萧筠则似笑非笑,“你这是遗憾没能与他私下来往?”
“我没有!”
“没有最好。”萧筠则目光锁着她,带着几分告诫,“那块玉只是个敲门砖,你年纪小又干净,才是说服本王的理由。记着你从今往后是本王的人。”
“你给赵不执送了多少东西都要回来,哪怕是碎了的叶子也不能留给他。还有,本王腰上也差个荷包。”
都说了各取所需,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