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不给对面宁幼心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想到沈南意一个多星期不归家,居然还让个陌生女人问自己要钱!
亏他还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
另一边,重症病房外。
走廊上。
宁幼心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强忍着心绪,走进病房,就见沈南意已经醒了,她穿着病服身形消瘦地坐在病床上,头上还绑着纱布。
“宁宁,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该回去给弈礼准备晚饭了。”
听到这话,宁幼心险些落了泪。
南意又忘了,她已经和钟弈礼提了离婚,一刀两段了。
更何况钟弈礼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这样傻傻惦记,默默付出。
看着宁幼心难看的脸色,沈南意脑中一阵刺痛,她慢慢想起了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
离开云江别墅,住进了医院,做了脑瘤摘除手术。
可为什么,做了手术后的她记忆还是这么差?
宁幼心没有告诉她,她脑中的瘤在日积月累中早已转变成了恶性的,虽然经过了手术,但成效已经微乎其微。
“31号病床,沈女士,你该交住院费了。”护士过来敲门又一次说。
沈南意赶忙去拿包,却被闺蜜宁幼心挡住了手。
宁幼心红着眼看向护士:“我等会儿过去交。”
沈南意不知道她卡里那十几万块钱早就用完了。
而宁幼心也没想到,她事无巨细地给钟弈礼做了七年保姆,卡里竟然只有那么一点钱,连基本的手术费都不够。
不然她也不会自作主张给钟弈礼打电话。
“宁宁,是不是钱不够了?”沈南意问。
宁幼心闷声点头。
沈南意闻言面色平静,她笑着道:“没事,正好我也想回家了,反正手术都做完了。”
她拍了拍宁幼心的肩膀,而后就开始起床收拾东西。
婉拒了宁幼心相送,沈南意买了一张回老家栖霞市的单程票。
钟弈礼可能不知道,自从嫁给了他。
她能回栖霞市的日子屈指可数。
如今,她终于能够好好陪陪爸妈了……
沈宅。
沈南意拖着红色的行李箱回到这里的时候,就看昔日繁华的别墅外爬满了各种植物。
她用力推开厚重的铁门,一步步踏进小时候住的地方,鼻尖酸涩。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别墅道。
“爸、妈,南意回家了,以后南意哪儿也不去,会永远陪着你们。”
……
另一边。
云江别墅。
钟弈礼腹部一阵疼痛,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他梦见沈南意死了。
钟弈礼按了按太阳穴,将心底的惧怕扫去。
沈南意这种喝一大瓶白兰地都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可能死?
他再也睡不着,起身走到外面。
客厅的灯没有关。
皮质的沙发上,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让他心底不由的不适。
他不由拿起手机,给沈南意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不是要离婚吗?后天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短信发过去,一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叮咚!”
终于那头传来了回应。
钟弈礼拿起手机一看,沈南意吝啬地只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