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民宾馆的老板究竟因为什么而死?死前又是看到了什么才会露出那样恐惧的眼神?
这些问题困扰着我,也腐蚀着我安定镇定的生活和内心。
“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在我终于把房里的东西都归置到原位,熟悉的电话铃声不其然而至。
我泱泱的接起电话,“喂,请问是徐开徐先生吗?”
“我是。”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十分严肃。“您是否有一个叫张扬的朋友?”
“怎么了?你们是谁?”一种不痒的预感像石头压住了我,叫我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我是A市的警察,您的朋友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家中。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天前。”我按住剧烈跳脱的心脏。
不可能!弄错了,这一定是弄错了,就在昨天!就坐在这个茶几那端的沙发上!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喝着酒。
“对不起,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电话那头的人又复述了一边。
“您确定没弄错吗。”
“我们确定。核对了身份证信息确认无误。您要是有空的话,下午能来警局一趟吗,有些情况想要向您了解的。”
挂了电话的我耳朵嗡嗡的疼,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好像连这个我最熟悉的地方都好像生出陌生的感觉。
我看着深棕色的门,色泽突然加深,像是浸染了什么鲜红的液体,狭窄的门缝里似乎卡着一方红色的裙角。
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又向我袭来。
我连站都站不稳,只是跪倒在地上。“小哥儿——小哥儿——”
我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了!我会疯的!
我夺门而出,一路开着车来到警局。
还是昨天审问我的那个警官,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满面倦容,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方,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严重浮肿的脸,下巴是青色的胡渣的人。“怎么又是你?”
“可能命犯太岁吧。”我无力掩饰自己的颓废,五指深深的插进自己的头发,在头皮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印。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现场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张扬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被鲜血染红,面色惊恐。
“死因是失血过多,大动脉被割破。凶器可以确认为他手里握着的那把刀,上面只有他的指纹。”那个表情实在是太熟悉,我这几天面部肌肉随意拉扯都是这个表情,那个吊死的大叔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的女朋友呢?”警官对我这个问题感到惊讶。
“他的邻居说他一直一个人住,没看到他有女朋友啊。”什么?我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们想知道张扬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有。”我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表露出心情低落或者有没有跟你谈到最近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