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将士大多死在了裴家军的刀剑之下,他们心有怨气,所以才想拿女人发泄罢了。
那使臣提这要求的时候,还刻意提到了将军府二夫人,沈舒欲的二嫂叶婉然,只因二伯哥在战场上杀敌最厉害,也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二嫂与二伯哥夫妻一体,她若在敌国受辱,二伯哥面上也无光。
虽然那使臣并未直言一定要二嫂随行,但那一番旁敲侧击,朝中大臣们又岂会听不懂。
故消息传至将军府时,后院女眷们一下子慌了神。
二嫂抵死不愿,沈舒欲心中亦是惋惜同情。
谁料婆婆经过一番衡量后,竟跪在她面前让她随公主远去北漠。
“反正那北漠使臣只是要咱们将军府派出一位女眷,并未直接点名要你二嫂去,她还怀着身孕,不像你,年少守寡,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当婆婆对不住你,欠你的,婆婆下辈子定以命偿还!”
婆婆边哭边朝她磕头,闻讯赶来的二嫂也不惜挺着大肚子向她下跪哀求,她除了点头答应,别无他法。
在北漠为质那十年,她受尽折磨,活得连畜牲都不如,所幸如今都苦尽甘来了……
沉思间,祠堂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沈舒欲怕别人瞧见她吐血,便让泽兰扶着躲到了一席围帐后面。
几乎是她们刚站好,来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沈舒欲悄悄探头看了一眼,是她的二嫂叶婉然和二伯哥裴云晋。
裴云晋穿着一袭锦缎青衫,挺身站在那儿,如芝兰玉树,气度翩翩。
只是看到那张光风霁月的脸,沈舒欲的思绪不免恍了一下。
原因无他,只因她的夫君和二伯哥是同胞双生子,两人的相貌一模一样,所以一看到他,她就不免想起那英年战死的夫君。
晃神间,耳边突然飘来二嫂清冷的声音。
“没想到沈舒欲还有命从北漠活着回来,要是她知道,你并非云晋,而是为了和我长相厮守,才在战场上与你死去的二哥互换身份班师归来,我只怕她会把将军府闹得人仰马翻。”
沈舒欲一听这话,愕然震了一下。
身后扶着她的泽兰更是抑制不住地激愤颤抖起来。
沈舒欲呆呆站着,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她的夫君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又怎会与二嫂苟合在一起,她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可下一瞬,她就听见了男人淡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就算她发现了又如何,在北漠待了十年,将军府早就不由她做主了,更何况她的身子已亏,活不了多久。”
叶婉然紧接着叹口气,“听闻北漠人残暴,对待女人如同畜牲一般,女人在那儿不过是供他们取乐发泄的玩物,活得还不如玉春楼的***,她的身子怕就是那样亏损的吧……”
“那也是她自找的,女子受辱,当自裁以示贞洁,只有她,苟且偷生,丢尽了我将军府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