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不发脾气,知道他就是个嘴巴这么伤人的主儿,她开始撒娇:“我错了还不行?从你回国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忙完没有,明天见面好不好?我去找你。”
何旭拿着车钥匙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想了想,妥协了,吐出一个字:“行。”
周四下午两点,学校在礼堂开办了一场演讲,抽调了部分专业的学生参加。
“四儿,你快点儿,要迟到了。”曾月和另外两个舍友在门外催促。
周荔春扒拉了一下自己快要齐颈的短发,想着要抽个时间去修一下了。她摸出新闻中心的工作牌挂在胸前,跑出去说:“来得及吧,还有二十分钟呢。”
于新瑶无奈道:“你看看手机。”
周荔春低头一看,呃……十分钟都没有了。
曾月笑着接话:“没话说了吧,你那天晚上因为晚归还没被舍管阿姨唠叨够呢?”
周荔春想起来就脸色发苦。
她想起那天晚上和舍管阿姨整整磨了半天才被放回宿舍,身心都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华西的宿舍管得特别严,阿姨嗓门大,教训人的时候能从宿管制度上升到人生命运,两小时都不带重样的。
她抓了抓脖子上的碎发,感叹说:“够了,此生都不想再来一回。”
几个人大笑,开始往礼堂方向狂奔。
天气太热,路上蝉鸣不停。
周荔春和舍友赶到礼堂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短短的路程已经能够感觉到汗水沿着脊背往下滑落,周荔春拿着手上的本子扇了扇,好在礼堂开了冷气,几个人找到靠后的位置坐下。
于新瑶看到她手上的草稿本,问她:“你们新闻中心人不少吧,怎么连演讲活动的稿子也是你在写?”
她们宿舍是混合宿舍,周荔春报到的时候来得比较晚,宿舍里就她一个新闻系的。她托着下巴磕在前排的椅背上,闻言偏头道:“就当练习了,挺好的。”
今年采访部的新人除了周荔春之外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她再怎么例外也是个新人,又在重点组。
要学的、要做的还有很多。
曾月奇怪:“你确定不是被压榨劳动力?”
周荔春刚想反驳,坐在她旁边的朱娅沁翻了个白眼,搂过周荔春道:“别听她俩的,你们新闻中心的那个负责老师是传播学的余教授吧,他经验很多,听说年轻的时候做过电视台编导,跑过大大小小的新闻,跟着他总能学到些东西的。”
朱娅沁是个和周荔春一样的学霸,不同的是,朱娅沁热情大方。而周荔春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父亲早逝,从小到大的学习经验就是埋头苦读。
这对一个需要对外交流的新闻学生来说,是大忌。
周荔春也是上了大学,正式接触这个专业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所以在余教授问她要不要加入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