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溪神色淡淡,没说什么,戚如南又道:“虽然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很难怀孕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你说什么?”沈宁溪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戚如南。
“这要感谢你的前未婚夫,”戚如南有些幸灾乐祸,“他把你推下悬崖的时候你的身体受了伤,现在很难再受孕。”
沈宁溪抓着手中的避孕药,久久没有动作。
秦俊彦……她真想杀了他!
……
戚如南的药膏有着奇效,三天后,她身上的伤痕就全消了。
时景舟找人给她安排了一件水蓝色的鱼尾晚礼服,她穿上之后,脖子上又被挂了一串珍珠项链。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准备摆弄一下的时候,一旁的时景舟忽然凉凉开口:“别乱动。”
“那不是真的项链,”他说,“一颗就是一个小型炸药。”
沈宁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要是因为乱动而把自己弄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沈宁溪顿了顿,笑了:“少爷,你别吓唬我了。”
她是时景舟的女伴,时刻站在时景舟的身边。
如果炸药这么简单就会爆炸,那时景舟的安全要怎么保证?
“没有吓你,”时景舟的话中别有深意,“跟着我,随时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尤其是你这样既弱又愚蠢的女人。”
沈宁溪知道这是给她的一个暗示:她之前一直恳求自己能够在时景舟身边发挥作用,现在这个晚宴,就是她的机会。
如果表现的好,以后她都会以时景舟女伴的身份出席各种场合;如果表现得不好,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放心吧少爷,”沈宁溪嫣然一笑,“仇人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时景舟捏起她的下巴:“你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复仇?”
“不然呢?”沈宁溪依旧笑着,眼中却满是悲凉,“我已经一无所有。”
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卖给时景舟了。
仅仅是在教堂举办了一个婚礼,连结婚证都没有,名义上是他的新娘,然而在时景舟的眼里,她肯定也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吧。
时景舟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沈宁溪,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你一幅自己全世界最悲惨的苦情模样,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为了复仇你可以出卖肉体,居然还可以出卖灵魂。”
沈宁溪心中有些生气:“少爷,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这些,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他没有体会过她曾经的悲伤与绝望,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凭什么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呵,”时景舟瞥她一眼,收回目光,“你以为,我的眼睛,当初是怎么瞎的?”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此时已经入夜,世界万物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他眼中却只有如墨一般化不开的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