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就站在那儿，眼眸深邃。忽然之间，冰冰凉凉的东西就滴落在她的头上。

“啊——”沈月清吓了一跳，忙伸手一抹。然而她再拿到眼前来看的时候，眼眶就红了，紧跟着就跑开了。

有小丫鬟不明所以的，不免就议论道：“怎么了？”

“还能怎么？乌鸦的粪便掉下来，落在大姑娘的头上了呗。”

人群当中顿时就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还好这会儿沈月清不在，不然她高洁如女神一般的人，要是遇上这样的情况，还不知会如何呢。

“大伯娘。”沈月瑶扬眉吐气，转头看向了柳氏，便问道：“大伯娘方才说的话，可还作数吗？”

柳氏呼吸明显就是一窒，不等她说话，一旁的沈月荣立即就道：“三妹，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好不好？能不能…不去庄子上？”

沈月瑶却根本不搭理沈月荣，而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柳氏。

柳氏的面色十分难看，半晌才咬咬牙道：“言出必行！”

“那我相信大伯娘。”沈月瑶笑笑，这才看向沈月荣，问道：“二姐，要我送送你吗？大伯娘那庄子上的人可不好相处，你…”

“…”沈月荣却也一下子跑开了。留下柳氏一个人尴尬，以及面面相觑的仆妇们。

三姑娘真厉害啊！她们心里，顿时就有了这个念头。

…

沈月瑶回到暖春居，是沈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亲自送的。她此时身上的伤势已经被处理好了，常嬷嬷领着好些人，还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

“嬷嬷慢走。”沈月瑶目送常嬷嬷离开，才回到桌案前坐好。

懒懒坐下，沈月瑶还来不及喝口茶，外头又来人了。

这回，却不是来探望她的。

而是…正准备回庄子上的沈月荣，和王婆子。

柳氏亲自领着二人过来的。

听说，是沈老夫人耳提面命，让一定要过来给沈月瑶道歉。

暖春居的花厅里，还是头一回来这么多人。沈月瑶姗姗来迟，瞧见干坐着等着她的两个人，还有站着的王婆子，可谓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呀，小桃，你怎么不给大伯娘她们上茶水呢？”沈月瑶惊呼了一声，还不等小桃回答呢，却是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大伯娘，真抱歉。”沈月瑶立即对着柳氏露出一个歉然的神色来，说道：“我这半月不在家中，灰尘都没人打理，更没有茶水呢。您也知道，我这儿没什么好东西，怕怠慢了您。不如，给您上一杯清水如何？”

柳氏的脸顿时就抽了抽，屁股底下也好像骤然长了毛刺似的，只冷硬回答道：“不必了。”

“大伯娘还真是勤俭呢。”沈月瑶不阴不阳笑笑，又明知故问道：“大伯娘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儿吗？是来一起用晚膳的吗？可王婆子还来做什么？我可不想见到她呢。”

柳氏的脸又抽了一下。

“咦，大伯娘是脸不舒服吗？”沈月瑶一脸的夸张表情，道：“先前慈心斋的大夫也还不知道走没走，不如我让小桃去祖母那儿看看，给您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