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一边随着桂妈妈和敛秋往里面走去,一边问道:“娘亲的药吃了吗?”
桂妈妈连连点头:“吃了,就是……听容三公子说了凝然阁的事情之后,脸色似乎不大好,这会儿正在屋里歇着,老爷在书房,让三小姐一回府就过去一趟。”
说罢,两人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雪衣。
不用多说,雪衣心里也大致猜得到司文苍是因为何事而不悦,她拍拍两人的手以示安慰,快步朝着书房去了。
尚未进屋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叹息道:“老爷,妾身总觉得雪衣这事儿做得不妥,虽然她是有心让着佩儿,可是这有心人难保不会多想。”
司文苍沉声问道:“想什么?”
“想咱们司家脚踏两船,一手抓着玄王爷,一手又抓着澜王爷,这……”
听出这声音是司颜佩的母亲左云的,雪衣不由冷声一笑,抬脚入内道:“二娘多虑了,这哪是脚踏两船?这不过是做两手准备。”
一见雪衣来了,左云脸色顿然一沉,不悦地低下头,雪衣对着司文苍行了礼,继续道:“若说外人多说闲话,最多也就是说,爹爹竟然把嫡女嫁入了玄王爷,而把庶女嫁到了澜王府。”
她故意把嫡庶二字说得很重,听得左云脸色一阵苍白,想要破口而骂,却又碍于司文苍在,不敢放肆。
“雪衣,不得无礼。”司文苍沉声呵斥一声。
雪衣便福了福身,“爹爹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女儿这么做,并非没有原因。无论我和姐姐谁嫁入澜王府,于爹爹和司家而言其实并无不同,只要他能帮助巩固我们司家在朝中的地位就好,而姐姐素来比雪衣懂规矩识大体,有她入澜王府,定能比女儿做得更好。”
听到她夸赞自己的女儿,左云的脸色这才稍稍变好了些,得意一笑,道:“那是当然,佩儿向来懂事,懂得顾全大局,不是只顾着自己孩子心性,肆意胡闹。”
雪衣对她视而不见,上前给司文苍沏了杯茶,司文苍接过杯盏呷了一口,沉声道:“可那玄王爷毕竟……就连圣上寻来的各位名医都拿玄王爷的病没辙,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有何办法?万一玄王爷早早去了,那你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守寡?这个问题雪衣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她笃信,夜青玄不会死,至少没那么容易死。
倒是一旁的左云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哟,这要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可不好,长夜漫漫可该怎么过?”
雪衣挑眉冷睇了她一眼,吓得左云一愣,随后雪衣笑道:“二娘怎知不好过?莫不是,二娘经常过这种日子?”
“你……”左云被讽得脸色发青,暗暗握了握拳却不敢发作。
雪衣不管她,扭头对司文苍道:“爹爹多虑了,说不准女儿就能把他治好了,若真的治好了,到时候我们司家就是真的无人能出其右了,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