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身子,沈明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巴巴的仰望着顾珽,“皇上!”
顾珽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里,蓄着春日华光,秾艳得足以迷人眼,他不说话,单手抵着额,半倚着桌角,慵慵懒懒的瞧她,“吃饱点,有力气。”
沈明舒面上的巴巴之色,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皇上,临王殿下在宫门外求见。”曹封在门口行礼。
顾珽瞧她一眼。
沈明舒识趣的站起身,乖顺的站在边上。
临王顾墨,虽说是先帝之子,但自小养在宫外,至于为什么养在宫外,倒是没几个人知道。
顾墨性子爽阔,但与先帝诸子都不太往来,唯独与顾珽交情甚深,据说是那年林中狩猎,顾墨遭袭,幸得顾珽相救。
当中周折如何,沈明舒未曾细究。
“皇兄!”顾墨进门行礼。
论相貌,顾墨与顾珽倒是极为相似,只是顾墨放浪形骸,眉宇间尽显不羁之色,而顾珽因着一对桃花眼,更添妖冶秾艳。
顾珽抬了一下手,口吻略带责怪,“还知道回来,此番离京多久了?”
“三个月!”顾墨眼角余光落在沈明舒身上,嘴里却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反正也没人惦记,臣弟跑出去多远都不成问题,哪日没了盘缠,自然会回来。”
顾珽摇摇头,“御史大夫家的幼女,去年及笄,此前同你提过……”
“皇兄!”顾墨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珽,“您放过臣弟吧?就臣弟这性子,会害了人家姑娘,您饶了臣弟,放过御史大夫。依臣弟愚见,皇兄若是喜欢,纳入后宫也好!”
一旁的沈明舒别过头,憋着笑,一张小脸如三月桃花,泛着淡淡的绯红。
“胡闹!”顾珽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沈明舒身上掠过。
沈明舒舔了舔自己的唇,终于压住了唇角的笑意。
“跟朕来!”顾珽起身往外走。
顾墨垂头跟着,瞧着一副乖顺的模样,实则双手负后,冲着沈明舒伸出食指。
二人一走,沈明舒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出了殿门之后,她也没走远,就在宫门外的墙根底下站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顾墨终于从门内出来,她低吹了一声口哨,顾墨提着衣摆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沈明舒诧异。
顾墨双手环胸,“没钱花了,自然是要回来的,倒是你,你说你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栽在皇兄手里呢?”
“呸,我这叫忍辱负重,没瞧见皇上很器重我?连用膳,都让我在边上伺候。”丢人不能丢了气势,她可是沈明舒。
顾墨轻嗤,“真能往脸上贴金,改明儿我跟皇兄求求情,放你出宫!”
“真是好兄弟,下回风月楼我请客,让胭脂姑娘好好招待你!”沈明舒笑得眉眼弯弯。
顾墨盯着她看了半晌,耳根微红的点头,“好!”
远处,曹封快速转回。